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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容匪喊住,容匪回头看他,那丁香仙子也看着柳卅,两人都不太明白他想干什么。只见柳卅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溜烟跑进唐楼里,又迅速出来,腋下夹着把伞,抓起地上的纸袋子快步走到容匪身边,对他道:“我把你的伞弄坏了,你带我去修伞吧,要是修不好,我还你一把。”
容匪对他道:“你把伞给我吧,我自己去修。”他又笑着补充,“多大点事,你吃饭去吧。”
他伸手要去拿伞,柳卅不肯,把伞夹紧了,从纸袋子里翻出个叉烧包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吃这个就行了,走,走,我们走。”
他推着容匪走,容匪看着一脸茫然地站在唐楼外的丁香仙子,她像是要哭了,一双大眼睛,水光盈盈,实在惹人疼惜。他把柳卅拉住了,对他道:“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两片绯红窜上柳卅脸颊,瞬间红到了他耳朵根,他没好气地和容匪说:“你别乱说!她不是我女朋友,是徐神医的女儿!来给我送药的。”
容匪又败给他,他自认阅人无数,别人眼神一动,他就能将那人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就是遇到这个柳卅,也不知是多少次了,他要说的话,心里想的事,他全都猜错。
容匪道:“你这样太没礼貌了。”
他叹了声气,和丁香仙子挥了挥手,抱歉地说:“这个人我借用一会儿,等等就给你送回来,在下姓容,叨扰了。”
丁香仙子转忧为喜,笑着也和他挥手,道:“没事的容先生,你们忙去吧,我也要回去帮爸爸看店了。”
她人却没动,一路目送他们
柳卅不解,和容匪犯嘀咕:“她来给我送药的……怎么我出去还要和她打招呼?”
容匪斜睨他,问道:“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
柳卅看他,眼睛透亮,容匪摆摆手,服了他了,遂道:“徐神医的女儿喜欢你。”
柳卅听了,并没有很大的触动,只是移开了眼神,木讷地点了点头,哦了声。
“哦什么?”
“就是知道了……”
容匪道:“我看她不错,漂亮,面也做得很香,你觉得呢?”
柳卅问他:“你的伞在哪里买的?我们去问问能不能找到做伞的师傅,直接找他修吧。”
容匪道:“你贪吃,她手艺好,你们两个站一起也很般配,她爸爸还是神医,往后有些什么头疼脑热的,也不用担心没处医治了。”
柳卅突然恼了,骂道:“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她喜欢我是我的事,关你屁事!”
他蹬蹬蹬往前走开,容匪被他这么一骂,回过味来了,柳卅骂得没错,丁香仙子喜欢柳卅是柳卅的事,就算他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也犯不着他去牵这个线,多这个嘴。他望着柳卅的背影,他明白,问题的的确确是出在柳卅身上。
柳卅走出了新旧里才停下看一看容匪,容匪就在他身后,脚下无声,神情凝重地走着。到了繁忙的十字路口,容匪一挥手叫了辆人力车,报了个地址,就坐了上去。柳卅也跟着叫了辆,跟着他走。人力车穿街过巷,约莫二十多分钟后,容匪在一家小店门口下了车,他指指店铺招牌,对柳卅道:“伞在这里买的,你自己进去问问吧,我在外面抽根烟。”
他站在屋檐下点烟,柳卅仰头望了眼,店铺招牌上写:温馨制伞,祖传手工,传统打造。
柳卅又看看容匪,夹着伞进去了,他始终不敢让容匪看到那把伞的惨状,听到容匪说要在外面等,还松了口气。店里很暗,墙上摆满了各色纸伞,天花板上还垂挂着好几把描龙画凤,喜气洋洋的红面油纸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浆糊味,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在柜台里打算盘,看到有客人进来,笑着打招呼:“您好啊,要买伞吗?喜欢什么颜色?大小颜色都可以订做的。”
柳卅走到他面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伞递过去,道:“昨天带出门,它替我挡了好几刀……坏了。”
中年男子一愣,拿起伞试着撑开,但油纸伞的伞面已经伤痕累累,半面伞骨完全被毁,竹制的伞柄上也能看到好几处砍痕,血红色的伞骨上还能看到些更深更红的斑点。中年男子不由多看了柳卅几眼,这几眼下来,他浑身一震,将挂在脖子上的眼镜戴起来仔细端详他,失声道:“唉……真像……你……真像啊……!”
柳卅莫名其妙,问他:“这把伞还能修好吗?”
中年男子除掉眼镜,赔笑道:“抱歉抱歉,这伞是修不了了,但是能给您重新做一把。”
柳卅闻言,忙要掏钱。那中年男子拿了本小簿子出来,让柳卅写下姓名和联系地址,说是伞做好了就会联系他。
“大约需要多久?”
“十天左右吧,主要是这种红色伞骨做起来比较费时。”中年男子看着他的字,又连声感叹,“连字都那么像……”
柳卅抬眼看他,中年男子便道:“您等等,在这儿等等……”
他匆忙转身隐进了店铺后头,柳卅在簿子上登记好,往外望了眼,容匪还在抽烟,兴许是他的第二根烟了。片刻后,中年男子就出来了,他手里多了本相簿,摊在桌上指着其中一页上的一张照片给柳卅看,语调激动地说道:“这是我父亲,刚才我看到你……实在是觉得你们俩长得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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