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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轿车此时停稳当了,上面下来三个马仔给咖喱壮声势,跟着柳卅的那两个马仔也忙过来帮衬柳卅,两伙人在总署门前你推我搡。小娥慌张地从车上下来盯着柳卅,总署里也已经有警察出来看热闹了。柳卅往后看了眼,显然不想把事情搞大,上前一把勒住咖喱的脖子,咖喱想骂再骂不出口,想打也打不到他,而柳卅的那两个马仔也控制住了咖喱带来的人。
柳卅硬是将咖喱按进车里,对他道:“有什么话也别在这里说,我会想办法尽快弄符哥出来的。”
咖喱一张蜡黄的脸此时成了盘绿咖喱,他往柳卅脸上吐口水,推开他,那双阴狠的眼睛将柳卅身后众人扫了个遍,对他道:“敢动符哥,老子和你没完!”
柳卅沉着声音,一拍车门,对司机道:“开车。”
司机一个机灵,载着咖喱就跑了。
两组人马不欢而散,容匪给柳卅递过去一块手帕,柳卅抹了下脸,把小娥和他叫上车,他要亲自送他们回家。
容匪坐在后排吹风,他看到后视镜里柳卅沉着冷静的脸,时光将一些不必要的冲动从他身上洗刷走了,给他留下许多恰当的沉稳。咖喱说的没错,柳卅确确实实要成为一个狠角色了。
柳卅先将小娥送回了医馆,千叮万嘱她这几日最好待在家里,哪也别去。小娥拍拍他手背,对他道:“你放心吧,那个咖喱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柳卅还是不放心,把那两个马仔叫下车,让他们跟着小娥回家。
车上只剩下他和容匪时,容匪慢悠悠地开腔:“咖喱想对我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你就省点心吧。”
柳卅发动汽车,道:“他这个人很记仇,我怕他还是怀疑我……”
“他说雷符和人交易的时间地点只有你知道?”
柳卅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回答,容匪就看着他,他知道柳卅在他面前藏不住话,尤其是在他的注视下,他绝不会对他撒谎。
柳卅被他这么盯了半晌,也确实受不了了,吐露真相:“朱爷也知道,那天他问我,我就告诉他了。”
看来外界盛传朱英雄对雷符起了疑心确实不假。
容匪道:“雷符这几年做大了吧,确实碍了朱英雄的眼了。”
柳卅眉心一蹙,很是恼怒的样子:“我不相信是朱爷!”
“那你相信是你自己干的?怎么干的,梦游的时候找了个条子告的密?”
柳卅连拍了两下方向盘,冲汽车发起了脾气。容匪又道:“朱英雄想当个土皇帝,皇帝杀大臣的事还少吗?”
这话彻底将柳卅激怒,他一个急刹车将车横在马路上,忿而瞪着容匪:“你别说了!”
容匪好整以暇,丝毫不惧他,柳卅嗫嚅着,双拳砸向自己双腿,怒道:“你这么接近我,你会死的!你想死吗?你还没报仇你就会死了!会死不瞑目!”
容匪原以为他是在气他诋毁朱英雄,却没料到他是在气这件事,顷刻间他的心绪也有些混乱了,扭头看着窗外说:“咖喱可拿我没办法……你放心。”
“我杀过很多人!!”柳卅近乎咆哮,握紧了膝盖,“说了不要见面就不要见面,你知不知道我杀过多少人!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我那么想见你都能忍住,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容匪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失控,他从未在柳卅脸上见过这么夸张过分的表情,他悲恸大哭的时候五官都没有这么扭曲,他越是看着他,他那张漂亮脸蛋就越发狰狞得可怕。
容匪朝他伸出手,他想摸一摸他的脸,杀人众多者真是他的忌讳也好,柳卅确是他的禁忌也罢,他就想抱一抱他。把他抱进自己怀里,别人也都惦记不上了,看也不给他们看一眼,尤其不能让死神看到。
柳卅躲开了他,跳下车去给容匪开了门,道:“你下车吧,我还要赶去见朱爷。”
容匪还坐着,说道:“路荣富的孙子……”
柳卅已经猜出了他的问题,撇头道:“送去乡下了……我不后悔我双手沾满鲜血,我选了这条路,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自己做的选择,我都不后悔。”
“那你大呼小叫什么?”容匪从车里钻出来,柳卅重重甩上车门,他道:“因果循环,事事都讲报应,我只是没想到我的报应是想见,见不到,想爱,爱不到。”
话一说完,他没给容匪半点反应的时间,开了车就走了。容匪站在马路中央,听到几声鸣笛后才心有余悸地走开。一个连爱都写不好的人,还和他谈爱,他到底懂得多少,又明白多少?还是他懂得不多,但那就成了他的全部。
这天晚上,容匪平躺在床上总也睡不着,熬过了两点之后,才恢复了平静,沉沉入睡。他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既没做梦,更没梦到柳卅,到了第二天中午,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起床。孰料,他这一夜安稳觉睡过去,云城却出了大事!
关押雷符的看守所半夜被人用十五公斤炸药轰开了个大窟窿,雷符被劫走了!
听到炸药和雷符,容匪第一时间想到了咖喱,他忙赶去了龙虎山咖喱的住所。咖喱此时并不在家,屋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浴室里还残留着制作炸药包的痕迹,容匪掩着口鼻,仔细在屋里找了圈,终于在电话机下有所发现。那下面压着个地址,那是位于隆城龙王街的一处房产,隆城人都管那地方叫定海大厦,里头藏污纳垢,最不缺的就是各色通缉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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