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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有变化吗?”
周越恒摇摇头,说:“有。”
“之前只能感受到一个模糊的影像,现在好像能梦得更具体,我梦见车辆撞击和我母亲,她满身是血躺在我怀里……偶尔我怀里的人会变成宁玥。”
林盂神情严肃,听见他又说:“以前可以在车上办公,现在完全不行。”
“集中不了注意力?”
“嗯,”周越恒道:“静不下心。”
车外微小的动静都会吸引他的注意,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在进入车内便会绷紧。
“还会耳鸣吗?”
“没有。”周越恒道:“现在没有。”
“我再给你开点助眠的药物,最近工作上的安排尽量减轻一些,多出去走走看看,”他转身拿了个本子,想起什么,忽而道:“祁放呢?”
“工作。”
林盂想了想,说:“你现在的状况有如实告诉他吗?”
周越恒沉默,而后道:“没有。”
林盂看着他,良久后叹了口气,他将本子放在双膝,正色道:“越恒,我希望你明白一段亲密关系并不是紧绷的,恋人之间不仅可以分享成功喜悦和快乐,更可以分担脆弱伤感与悲观情绪。”
“嗯。”周越恒应了声,林盂见他的反应便知道周越恒没有听进去,也不会采纳,只是他仍然道:“你可以试着告诉他,如果你认为你需要他。”
“越恒,”林盂语重心长道:“你得承认你也会脆弱。”
周越恒敛下眼睫,不发一言。
《危情》拍摄到了尾声,《时光里》迅速过审后已经开始了预热工作,李想为祁放接触了几个综艺,又开始寻觅一些适合他的剧本。
但推出作品寥寥,接触祁放的本子大多还是男二男三的角色,其中没有足够出彩亮眼的,李想便觉得可以把重心先放在综艺上,等作品播出后积攒了热度再为祁放找合适的剧本。
“嗯,我没意见。”祁放对李想的工作能力没有异议,只是提出要求,道:“杀青后我要十五天的假期。”
“十五天?”李想愣了下。
“学校的事得去处理,”祁放道:“我也需要陪陪家人。”
李想被这一提醒,才想起祁放还是个在校学生的身份,只是他一直拍戏根本没有机会返回学校,课程几乎都没上过,处于半休学的状态。
若祁放是个戏剧表演专业的学生还好,学校可以开绿灯,同意学生一定时间内外出拍戏的自由,可祁放的专业并不是表演相关,自然也不能高抬贵手。
“学校那边确实是个问题,你要是有足够的精力,那个毕业证能拿到最好,要是兼顾不上……也不是那么重要。”
“嗯。”祁放摁了摁太阳穴,道:“我了解。”
作为为数不多知道前段时间祁放家人遭遇了什么的工作人员,李想也没法拒绝祁放索要假期的理由,他想了想,道:“十五天可能争取不下来,你清楚有些工作安排是早就确定了的,但十天肯定行,后面的零散时间再凑一凑。”
祁放了解李想能决定的范围在哪儿,听他说完也没有再度为难,遂点点头,道:“知道了。”
“还有工作安排吗?”他问。
“暂时没有了,等综艺确定下来我再告诉你。”
“嗯。”祁放说:“那我挂了。”
“行,挂吧。”李想看了看天色,道:“你也确实该睡了。”
“不睡。”祁放道:“打个电话。”
“嗯?”
回应李想的只有嘟嘟的挂断忙音。
这头刚挂断,祁放便给周越恒回拨了过去,方才周越恒打来正好占线。
往常都是祁放主动打电话比较多,最近周越恒每晚一个视频,愣是养成了睡前通话的习惯。
看见屏幕上的面容,两人照常寒暄,祁放与他解释了占线的原因,周越恒听过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祁放卧在床上看明天的剧本,手机放在合页上,他一侧眼便能瞧见,今天周越恒却早早放下书,他的视线透过镜头凝在祁放脸上。
祁放想装作没看见,但挑高的嘴角已经暴露了事实。
他转过脸,对着镜头笑了笑,道:“哥,今天是你打扰我。”
“嗯。”周越恒道:“我的错。”
他那方只开了盏亮度不高的暖灯,周越恒把手机架在一旁,镜头展露,祁放才发现他身前的桌上放着一杯红酒。
他举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口,半张脸隐在阴影中,显得身形更加单薄。
祁放将剧本放在床头柜上,试探问:“哥心情不好?”
周越恒放下酒杯,摇摇头。
短暂的沉默中,祁放倏地翻身下床,他在这头走动,引起周越恒的注意。
“你做什么?”
“哥等等。”
祁放出了镜头外,周越恒只能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和柜子开合的动静,不一会儿他回到了镜头内,手上攥了瓶没开封的干红。
“我陪哥一起。”
祁放把手机架高,随性地坐在地毯上,他低头娴熟地使用开瓶器将红酒塞撬出,“砰”的一声响后,祁放拿着开启的瓶塞冲周越恒昂头笑了笑。
周越恒撑着下颌,觉得他像个等待夸赞的小孩儿。
他省去醒酒的纷繁程序,直接倒进杯中,祁放举起杯子放到镜头边碰了碰,周越恒扯着嘴角配合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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