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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依然是上次来时的样子,不同的是来的时候十五个特种兵,现在只剩下了八个,而这八个人里边有七个身受重伤,坚持着跑到溶洞后纷纷瘫倒在地,万幸有小蛇在,他们不至于被虫子给吞了。
狍子把伤员挨个简单包扎后,眼圈红的厉害,他们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有几个人呼吸已经很弱了,就算是现在送到医院,也很难抢救过来,更何况他们现在根本出不去,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把所有人都带出去,单是进入原始森林他们就走了两天的路,外边又是下了几天几夜的雨,移动伤员相当于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最痛苦的事不是死去,而是看着战友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流逝,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烛龙醒过来一次,将脖子上挂着的刻着自己名字的兵牌交给了狍子,这牌子每个特种兵身上都有一块,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但是对他们而言,最大的用处应该就是死后用来辨别尸体身份。
狍子抹了把眼泪,走到魏禹琛旁边坐下,他知道森林狼伤的很重,身上的伤口溃烂,左肩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他的呼吸因为发热的原因非常沉重,但是他一直保持着清醒,死死盯着洞口的方向。
狍子心里难受,这个年仅21岁的跳脱少年,是中国特种部队闻名几大区的天才狙击手,他能冒死去救人,但是却看不了战友死在自己面前。
“队长,你休息一会儿吧”。
魏禹琛一怔,他的神志已经有点不大清楚,那一声队长和小二平时叫他的语气一模一样,他转头看过去,半晌才反应过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我没事。”
狍子眼睛酸的厉害,问:“你是在等你对象吧。”
魏禹琛点了点头。
狍子:“这里太隐蔽了,他找不着咱们的。”
魏禹琛眼神温柔,抚上了胸口的位置,说:“你不知道他。”
不知道他什么,他没说。
他的呼吸已经近乎微弱,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受了两次致命伤,上一次他和那个少年在雨林里不期而遇,这一次,他还能等到那个少年吗?
魏禹琛从脖子上拽下自己的金属牌,轻声说:“如果我等不到他回来,把这个交给他,他能带你们出雨林。”
狍子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起来,明明自己没受什么伤,但是心里的悲伤几乎要将他溺死。
这是一个开端,身后唯二清醒着的海葵和浣熊也把牌子摘了下来,交到这个队伍里最年轻的青年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从梦里惊醒,恍惚的看到了手电灯光。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却发现那不是幻觉。
一个手电筒放在了地上,光线对着岩壁,散射出来的光笼罩在旁边的两个人身上。
一个穿着蓝色冲锋衣,全身湿漉漉的少年捧着森林狼的脸,覆在了他的唇上,他的动作非常非常轻,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
他听见森林狼嘶哑的声音,那声音里还蕴藏着深深地眷恋和温柔:“你来了,符越。”
少年把他的声音细细吻进了唇舌,半晌后放开,轻声说:“你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全都好了,像上次一样。”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太过美好,但是他清楚森林狼的情况,这一睡,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魏禹琛摇了摇头,温柔的看着面前的人,轻声说:“我等着你,想问你一句话。”
“恩。”
魏禹琛舔了舔干裂的唇,他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种话他也是第一次说。
他轻咳一声,声音不大,却非常认真:“你喜欢我吗?”
狍子绝倒,这特么用问?就这态度还不算喜欢怎么才算。
符越松开他虚弱的脉搏,认认真真看进他的眼睛,说:“我符越,喜欢魏禹琛,你是我的头狼。”
魏禹琛弯着嘴角笑了笑,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断断续续的说:“那……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符越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唇贴着他的耳边温柔的唤了一声:“老公。”
狍子不知道那男孩儿说了什么,但是那之后森林狼就安静了下来。
他已经顾不上其他,有些发慌的站了起来。
却见那男孩儿轻轻的把人放在了地上,声音平静道:“都进来吧。”
狍子一怔,洞口处进来了一群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他们全身湿淋淋的,狍子一个一个人头数过去,刚好十二个。
这是……这次要解救的人质?
男孩儿将额上的头发随意往后一撩,转头说:“这位……”
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狍子赶紧接上:“叫我狍子就行。”
男孩儿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符越。”
“他们伤的很重,我需要一个干净的地方,你们带上他们和我走。”
外边的雨势渐小,但是水却很深,一行人一直在往地势高的地方走,大约也就过了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口。
“就是这里了,把他们平放在一起,你们几个把衣服给他们解了。”
那些研究员纷纷应声,反而没有狍子什么事了,他看着符越把森林狼轻轻的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从大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东西。
之听“咔哒”一声轻响,黑暗的山洞里瞬间燃起了温暖的火光,这居然是一个在湿度这么大的原始雨林里也能燃烧的炉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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