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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回复的几秒钟, 时间几乎静止。
紧接着, 他听见严琛的声音传来,清晰地灌入他的耳膜:“说不清, 只是在第一次靠近你, 就发现你对于我来说, 和别人都不一样。”
“或许再等等。”
严琛借着窗外的霓虹, 眼底盛放着显而易见的温柔, 直直望进他璀璨纯粹的眸子:“等我找到了答案, 再慢慢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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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冬亭多喝了两杯, 不至于醉,但话痨的属性被充分激活了,一路又是唱歌又是讲单口相声,聒噪得像只喜鹊。
不过可惜了,今晚他的表演在叶温余这里全成了左耳进右耳出。
外院所在的宿舍区域很大,从入口进去,七拐八拐得绕好一阵才到他们那栋宿舍楼。
这一路上叶温余都处于一场无声的头脑风暴中。
严琛算是答应了吗?
算是吧,都已经给了他可以随便碰的特权,不是答应还能是什么?
可是他明明都还没有坦白……
恍惚之间,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严琛和缓低沉的声音,他忍不住抬起手用力捂了一下耳朵,心跳被掠过的风拂得有些凌乱。
其实不必要纠结太多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严琛已经答应了。
就算他还没有坦白,但严琛的话那么直白,也和同意了他的请求没有两样。
只要他坦诚把心里想的念的告诉他,没有悬念的,他一定会同意。
随便他怎么碰。
只有他可以碰。
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碰……
这句话就像是被开启了单句循环,不断在他脑海中被重复播放。
欣喜和冲动在胸口横冲直撞,他一边迫不及待想立刻把秘密对严琛全部和盘托出,好将心之所想付诸实践,一边却又心虚于暴露他或许强烈的目的性。
严琛才给出“必应金牌”,他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动机不纯全部摊牌。
虽然他确实动机不纯,可以这样急不可耐的,未免也太践踏人心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肩膀上突然扑过来一个人紧紧搂住他,使劲摇晃。
池冬亭大声喊:“温余!温余你觉得呢,你觉得呢你觉得呢?”
叶温余:“……”
叶温余根本没听他说话:“觉得什么?”
池冬亭:“你觉得我毕业可以去应聘相声演员吗?500块一个月我配拿吗?我到时候开单口相声专场,你会从法国特地飞回来给我捧场,给我带佛城钵钵鸡吗?”
叶温余:“………”
叶温余再次叹气,到了宿舍门口,一手扶着池冬亭,掏出校园卡刷开门扶他上楼。
池冬亭:“温余你说话啊,温余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看看,你长了嘴巴的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叶温余:“你可以,你很有天赋,相声界应该会很欢迎你。”
叶温余:“500你配,5000也配,多给自己一点信心。”
叶温余:“你开专场我会给你捧场,但是我应该不去法国,不用特意回来。”
叶温余:“钵钵鸡的话佛城太远了,芜城的可以吗?”
他耐心好,池冬亭问一句他答一句,直到把人照顾着上床躺好了,才开始收拾自己。
收拾自己洗头洗澡,洗脸刷牙,收拾一下宿舍的卫生,最后,再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
七摸八凑的做了好些,再去慢慢回想整理,思绪也更清晰了。
还是再过两天吧,他下了决定。
至少别显得这么迫不及待,好像除了明确的目的,他们之间就什么也没有了。
人的罪大恶极就是践踏别人的热忱捧出的真心,他不想做这么罪大恶极的人。
同时又实在过意不去。
严琛那么好,也对他那么好,从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在帮他,借他衣服,还让他跑道。
再到后来主动帮他填补配音成员空缺,分明是他受命照顾严琛,相处了那么久,如今回头去想,反而是严琛照顾他更多些。
而他处心积虑地接近,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不可告人的,得寸进尺的私心。
非周末的11点,准时断电熄灯。
视线骤然陷入黑暗,愧疚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快要把他淹没。
他躺在床上,手机屏幕被点亮又熄灭,忽明忽暗映照着他眼底勾缠凌乱的情绪。
漫长的十分钟后,对话框里终于由他主动弹出一条消息:
叶温余:【最近有比赛吗?】
对面的人同样没有睡,叶温余看见上方备注变成正在输入,很快一条消息回复过来:
严琛:【什么比赛。】
叶温余:【都可以,只要有你参加。】
严琛:【想来看?】
叶温余:【嗯。】
严琛:【为什么?】
叶温余:【多个观众,应该会更热闹一些。】
打字时手快还不觉得,等到发出去再看一遍,才觉得言语不止一点奇怪。
比赛一般都会有很多观众的,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无关紧要。
叶温余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试图找到合理的理由解释:
叶温余:【我的意思是,我没怎么看过你们的比赛,想去看看凑一下热闹。】
叶温余:【如果不方便也没有关系。】
严琛:【方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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