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陶宜笑笑,却道:“礼不可废。”
景旭听出他这是不打算与自己叙私交,叹了口气,说道:“若谷,你我虽政见不同,但你应心知我绝非那等背后伤人的卑鄙之徒,我既用了陈子明,自也不可能让他做出这样的事。”
“我不太明白上相之意,”陶宜说道,“怎么我受伤之事难道与陈副使有关么?我也是初次听说,十分惊讶。”
他说着惊讶之言,脸上却并无惊讶之色,景旭如何还能不明白?三司副使陈晶站定新派,或许的确多少是为了抓住这个机会取陶宜而代之,所以在很多新政主张上亦是秉持着激进的态度,与陶宜时有针锋相对。
“若谷。”景旭只好语重心长地道,“我知你并非像次相那样全盘否定新政,我亦知你碍于先夫人之故只得站定次相一派,但国事是国事,家事是家事,以你之见识,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倘我是你,绝不管那些人情世故,只坚定为国为民这一途。”
陶宜看了看他,却是浅然一笑。
“上相当日与我谈论新政,我原已表明了我的态度,不可操之过急,但上相也并未听从我的建议。”他说,“上相有上相的坚持,我有我的看法,上相为国为民,又焉知他人不是?”
这样的对话已不是第一次发生在两人中间,彼此政见不同,实难互相说服。
景旭见陶宜是铁了心要借此机会把陈晶按下去,他也觉无可奈何,怪只怪新政一派尚不足势,而陈晶也确实张扬太过。
可新政实施,若不张扬,只怕更举步维艰。
既是如此,那就只能先让陈晶退避锋芒了。
景旭心中如此想着,面露无奈地向陶宜礼道:“那我便不打扰你休养了。”
陶宜也未再多说什么。
陈晶之事,非他一人之利弊,到了此时此刻,即便他不露头,也自有人会出手。
景旭前脚刚走,后脚张破石便进来了,他一边将斗篷披在了陶宜身上,一边禀道:“相公,酥心斋的蒋老板在外头候着,说是亲手做了几样小食来探望您。”
陶宜并不奇怪蒋黎会找上门来看望自己,他原也没想为此与她多言,本打算让人收下她的心意便算了,但抬眸时不经意瞥见屋外风雨微寒,不知何故,忽想起了当时她身处那场混乱中,挺直了背脊,毫无低头之意的模样。
他犹豫了一下,颔首道:“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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