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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到最开始,偏偏他在那天选择了那一条路,偏偏在经过球场时往其中看了一眼。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此刻却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两条线在那时相交,又在此刻相背而行,以后他和秦煜不会再有关系。
时初站在原地,盯着车辆消失的那一点,很久之后才收回视线转身往楼上走。
起了点风,灌进老旧的楼房,凉意从脚往上蔓延。时初上到三楼时,遇见一个正在下楼的男生,他侧了下身,为男生让路。
男生不过十六七岁,感受到风,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他无意间瞟了眼为自己让路的人,看见了一张称得上好看的面容,于是在下了两级台阶后又回头去望。
那个人穿的不多,背影在楼梯间显得有些萧瑟落寞。
男生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些,不到两秒,就听见楼下有车按喇叭催促,他答应着跑下楼,一把拉开车门坐进去,顺口和好友提了两句遇见的人,在笑闹之间,车开出去,很快也没了踪影。
只有风携卷着未化的雪粒扫过空旷的街。
作者有话说:
一个危险的想法:假如这篇文是be的话,停在这里貌似就不错。
第33章
七月中旬,时初接到了老杨打来的越洋电话。
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才起床不久,还在洗漱。他的室友是个学艺术的西班牙男生,一边穿裤子一边拿着不停震动的手机来卫生间找他,把手机递给他时用英语说了句,“中国的号码,很少见。”
“我的祖国,有什么惊讶的。”时初笑了笑,同样用英语道了谢,打开免提把手机放一边,老杨的声音立马通过电流从大洋彼岸传过来。
“时初,猫我这儿不太好养了,你问下秦煜能不能接过去?”
这个名字乍一出现,时初刷牙的动作都慢了几拍,也许是太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恍然间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等那几秒钟的愣神过去,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老杨的语气不太对劲。
他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口都没来得及漱:“怎么了?”
似乎就等他问这一句,老杨特头疼地跟他抱怨,说是他爸一个朋友的儿子,和家里闹矛盾,不愿意回去,就被他爸自作主张丢到他这儿来了,现在家里鸡飞狗跳,豆沙天天都萎靡不振。
说这话的时候,时初听见电话那头叮哩哐啷一阵响,紧接着老杨就怒骂了一句,“小王八蛋!给我把东西放下!”
认识老杨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时初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如此气急败坏的语气,不免觉得有些新鲜。
他刚想说话,电话那头突然出现的尖锐电流声就刺得他头皮猛一阵发麻,混乱之中老杨又骂了几句什么,随后一个年轻的声音就出现在那头:“杨建兴,跟谁打电话呢?”
“行了行了,”老杨不堪重负般跑到卧室,砰的一声把门甩上,“具体情况你回来再跟你说,现在先联系下秦煜,让他快点儿来接猫。”
既然都这么说了,时初也没再追问,只是对豆沙的去向问题还有些犹豫。
老杨听这边没动静,就知道时初又在迟疑,他本来就被家里那个小王八蛋折磨得耐心尽失,此时也没心情等时初慢慢考虑,直接跟他讲:“你和他是分手了,猫是你俩共同养的吧?你不想见秦煜,豆沙还想见它爸呢,快点儿啊,明晚上之前秦煜就得联系我,挂了。”
老杨电话挂得奇快,不给时初任何商量的机会。看着自动返回桌面的手机,时初有点儿无措地站在原地。
西班牙室友要出门上课,和时初说了声,随口问了句桌子上的牛奶是不是他一会儿要喝的。
时初从卫生间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才发现桌子上是放着杯牛奶,他昨天晚上准备睡前喝来着,后来和导师开了个视频会议就忘了。
他点点头,等室友出门后,他走过去把已经冰凉的牛奶喝掉,慢吞吞点开了通讯录。
秦煜的名字依然在最上方,有一次室友偶然间看到了,问他为什么这个人名字前面有单词,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
时初就告诉他,这是他前男友的号码。
在国外,喜欢异性或是同性都不是多么新鲜的事情,室友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令他更感兴趣的是时初竟然有过前任,并且在之前从来没有提起过。
“你们为什么分手?”
室友从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问题一向直接,刚开始时初总是不适应这样的相处模式,认为很多事情有关自己的隐私,并不适合作为日常闲谈的话题。
不同国家的人住在一起,难免会有文化差异的碰撞,好在室友并不因此感到不解,可他又总是忘记这回事,下一次还是会直接询问任何他好奇的地方,再在提出问题之后,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真的憋不住。”
次数多了,时初也觉得无所谓,室友没有恶意,干脆他想知道什么自己就告诉他。
但这个问题,一两句话实在说不清楚,室友见他沉默,以为自己又冒犯了他人的隐私,很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可没过几分钟就又凑过来问,“那你为什么留着号码?还喜欢他?”
比起上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明显好回答得多。或许是在国外,又或许明白和室友这样性格的人相处,拐弯抹角、自欺欺人没有任何意义,时初点了下头,“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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