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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海集团从建筑到科技领域再到投资方面都涉足,秦峥是主心骨,重要决策都得亲自做,经常很不顺,但宁可来他家跟索索玩,也不去跟谁恋爱了。
吴晓芸说:“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晚婚,我不是没见过,也不是不理解。退一万步说,小峥不想结婚,也得生几个孩子吧,不然这么忙是为了什么,都捐出去吗?他倒好,每次都呛我。”
他问秦峥都说了些什么,吴晓芸抱怨说,秦峥说身边不婚的人挺多,大家都有事做,还问母亲,你是希望我玩到老,还是像我哥那样,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别的女人。
吴晓芸说:“寡妇守得住,鳏夫守不住,何况秦杉条件好,过两年咱们再看。而且他再怎么样,都有两个孩子,连乐儿都上幼儿园了。你帮我劝劝小峥,男人跟男人比较好说话。”
他笑:“我动不动就被他噎死,劝不动他。”
吴晓芸跟秦望也聊过,秦望说她瞎操心,男人才30岁,急什么。吴晓芸对他诉苦:“他当然不急,他孙子都上小学了,可我没有。”
他只能赔笑,吴晓芸越想越愁:“儿子随了爸,都花心,但老的比小的还讲点原则,喜欢的是同一类。小峥百无禁忌,谈的女人不重样,我想投其所好都摸不到路数,总不能就这么花到老吧。”
他劝上两句:“可能还在观察,确定哪一款最中意才定得下来。你也别太急了,30岁是还年轻,以后一定有人能收服他。”
身后传来一声笑,秦峥在吴晓芸身边散漫地一坐,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冲他挑起一边眉毛:“我干嘛要被人收服,她服我就行。”
他心说集团的人谁不服他,才30岁,就很有精神领袖的架势了。不过有时他会怀念从前,在心里管秦峥叫小孩的时候。
他是什么时候感觉秦峥长大了呢,好像是秦峥管理集团一家子公司,作为投资人,去参加一个科技论坛那次,他陪着去买行头,发觉秦峥的尺码比他印象里大了两个号。
那时秦峥快27岁了,长到1米84,打住了。他笑秦峥赶超他家老头没戏了,秦峥淡淡然:“我总得有个缺点吧。”还揉了揉他的头,那意思很明显,再怎样也比你高。
就是从那时起,他没法不把小老板当大男人看了。但是大男人脾气也大,催婚的话题就此打住,他和吴晓芸心照不宣聊起新开拍卖行的事。
9月初,有天他从天空艺术空间回来,秦峥和索索坐在草坪上吃冰淇淋。他去冰箱拿了一盒,兴奋地说中午见了一个室内设计师,才知道家里室内装修是折衷主义,简单地说它没有固定的风格,但讲究比例均衡,注重形式美。
购置这房子时,他还在英国,耍赖成功,让叶之南代为装修。他说叶家就是他的理想居所,他就要那样的,其实当时他只看过几张藏家在叶家聚会时的照片。
真实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将来会和叶之南同住,当然是按叶之南的喜好来。心愿没能实现,但家里他是喜欢的,每个角落都有美感,比如卧室角落的胡杨枝,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他以前不认识胡杨,在伦敦一家拍卖公司的预展上,他看到华裔画家的一件油画,画中背景是一棵金灿灿但很孤绝的树。工作人员讲解说是胡杨树,它距今有6500万年以上的历史,生长在干旱的荒漠区,哪怕老死枯干,仍旧站立不倒。
“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他被迷住了,向往道,“弄几枝摆在家里,一定好看。”
于是叶之南去内蒙古出差时,给他捡了一小捆胡杨枝,风尘仆仆扛回云州。他对秦峥说:“本来想放在书房,结果比我想的还漂亮,就放在卧室了。”
“唐总真迷上园艺了,瘾还真大。”秦峥草草地下个结论,草草地把索索丢给他,草草地走了,“我回公司,你带索索去洗澡。”
晚餐又是他一个人吃,很有点食不甘味,国内喜欢园艺的人不够多,秦峥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原本是想跟秦峥说,内宅和花园风格不匹配,像两重天,他打算重新装修,这阵子想住秦峥家。他很长时间没看到秦峥找女人了,他去住也不尴尬。
第二天清早去公司,秦峥出差去了。他把公事都处理妥当,每天都汇报,但秦峥偶尔才回个好字。他想秦峥是真的太忙了,他得多分担点,装修计划就此搁浅。
秦峥一回到云州就开会,吴晓芸和一个年轻女人来集团,打的旗号是女人刚从海外留学归来,想在秦峥这里锻炼锻炼。
毫无疑问是相亲,但女人长得秀丽,家世也好,父亲和秦望是老友。他料想秦望也默许此事,就带两人去会客厅等候,然后调整了秦峥接下来的行程,由自己带队去见合作方,反正他不是第一次替秦峥出征。
吴晓芸和女人喝着茶,他去召开会议,了解项目情况。没开几分钟,秦峥走进会议室,神色很不豫,对他直呼大名:“唐烨辰,有些事是该你操心的吗!你以为你是谁?!”
列席的清一色是高管,秦峥摔了门,扬长而去。他下不了台,吴晓芸脸上也挂不住,那女人勉强笑着告辞,他被吴晓芸叫到大厦底楼的港式茶餐厅喝点东西,消消气。
他叫了冻柠茶,冰得透心凉。小子的脾气和酒量见长,最近几个月,跟他说话动不动就焦躁走人。吴晓芸提心吊胆:“又看到他踢墙,别又是躁郁症复发了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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