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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或手掌托着半边脸颊,势必要用手背遮挡林是非犹如激光射线般的探究眼神。
几分钟后,那种被盯到无所遁形的窒息感越来越重,岳或受不了了,悄悄侧眸,小声:“……你,别这么可怕地盯着我。”
闻言,林是非微怔,眉尖不可抑制地轻轻蹙起。片刻后,他问:“星星怕我?”
不是害怕,是被看得头皮发麻。有时候岳或总觉得林是非看他的眼神是想把他吞进肚子里。
当然不是那种血腥暴力,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惹得人心跳都莫名快了。
但岳或回答:“有点儿。”
话落,林是非便克制地垂下眸子,纤长带有稍翘弧度的睫毛似是不安地颤动两下。
“对不起,Darling,”他低声道,“我不是故意吓你。”
岳或不自觉地蹙起眉宇。
停顿片刻,林是非用更加低却的音色又道:“星星,不要害怕我。”
在这瞬间,岳或心底的异样感直达顶层。
他胳膊肘稍撑桌面借力,弯腰倾身凑近林是非,面容在那双深邃半阖的眼底下出现:“你干嘛啊?”
岳或伸手碰了下林是非的眼睫毛,林是非下意识眨眼,但没躲开。
指腹下传来的触感微痒,岳或说道:“你又不是鬼,我怕你干什么?”
林是非捉住岳或想要继续作乱的手,细细摩挲他的指尖,指节,腕骨,沉默着不说话。
他情绪兴致明显不高,但并不是低落的那种不高,而更像一种,此时正在极力压抑自己突然高涨的疯执。
被压抑得狠了,就会造成突如骤临的不悦。
在岳或面前,林是非是很爱管他,但一直都很温柔——强势的温柔也是温柔。
他并没有见过林是非和现在的样子太过不同的一面,可岳或就是突然这样觉得了。
“不会真是因为我一句话不开心了吧?”岳或仍锲而不舍地凑近问。
半晌,林是非应:“嗯。”
“我开玩笑的……”说着他忽然想起上次在陈家,林是非不开心了需要哄哄,岳或当即把手放在林是非脑袋上。
而后又想起好朋友之间的占有欲,这次林是非不开心一定还有手机的原因,岳或心下有些歉疚,但还是不敢直接说实情。
不然他总是很担心林是非生气后,会不再跟他做朋友。
岳或喊道:“林是非。”
林是非抬眸:“嗯?”
对上那双犹如会说话般的眼睛,岳或顿时有些扭捏,可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我,喜欢你。”
眼神乱瞟,耳尖泛红,声若蚊呐,但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地传入林是非的耳朵。
他眼睛瞬时亮起,哪怕知道岳或是在哄他,除此之外不掺杂任何朋友之上的感情。
林是非整个人的情绪都明显转好,手扶板凳边缘,笑:“星星是在哄我吗?”
岳或拽了下林是非落在前面的长发,没好气:“不然呢。”
“那星星再说一遍。”林是非引诱,“好不好?”
“……”
岳或和林是非四目相对,彼此的眼神都很坦荡。
察觉到被满足了朋友占有欲的林是非真的在开心,岳或心下竟然一松,还莫名觉得自己拿捏到了什么。
思及到此,某些扭捏顷刻消失大半,而且这种话都说好几次了。岳或又轻拽林是非头发,心情颇好,道:
“喜欢你喜欢你,我就喜欢你一个。”
“嗯。”林是非被哄得眉眼染笑,低应,“手机的事就暂时先不跟你计较了。”
岳或:“……”
我还得谢谢你大度是不是?
*
从林是非出国离开,至林是非这次回国,中间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岳或都没学过习。
虽然在初中时有点底子,但岳或如今是在别人学习高二知识的基础上,还得巩固——其实是重学——高一的知识。
所以就更加地抗拒学习。
在校两周,新的假期马上又要来临。最后一天的下午,岳或像以往的每天一样,第三次向林是非抗议:“我不写了!”
林是非看了眼他刚做完选择题的卷子,道:“不可以。”
待岳或眉尾一耷要摔笔,林是非便已经凑上去用指背轻碰他的脸颊,哄道:
“你看都快要写完了,所以就把剩下的也写完吧。星星真的很棒。”
这种夸奖的诱哄激励方式,明明就是大人对三岁小朋友才会说,也只有小朋友才会当真。
可对岳或就是每次都屡试不爽。
他从小到大,就好像在家里没做对过什么事情。
学习成绩好时,父母觉得这就是他应该做的,本该如此;学习不好时,沈婉又会说他怎么越长越笨,别的家长在说自己的孩子有多么优秀,她都不好意思开口。
现实生活里的人,除了林是非,从来没有人夸过他,也从没有人这么长时间的陪伴他。
每次得到夸奖,岳或脸上的苦大仇深就会多一分,然后愤怒地继续托脸和卷面上的题目斗智斗勇,短时间内不会再闹着说不写。
看岳或重新蹙眉思索,林是非贴上去,唇几乎擦过他耳廓,温热的气息溢出倾洒:“星星好乖啊。”
岳或没动,闻言眼珠斜过去看林是非,面无表情:“好乖你昨天还弄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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