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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在家里发疯,不管不顾地发脾气,像个骂街泼妇。
陈铭川明显厌烦了这样的家庭氛围,更明显不想再容忍她。
那年年呢?
岳或以前都是怎么忍受的?
客厅的一切还是像以前那么熟悉,但沈婉又总觉得无比得陌生,她亟需宣泄口。
可以让她放声尖叫,不然她真的就快要疯了。
平日里柔软似无骨的身体忽而朝后倾倒,沈婉猛地坐在了椅子上,垂首双手掩面哭泣。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啊……”她哭得秀肩耸动,一遍遍质问,“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和岳或变成今天这样,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责任吗?
难道谭谌跟陈谭渊就没有欺负过他吗?以前连个管家都能够对岳或随意地“生杀予夺”。
他在这个家过得是什么日子陈铭川真的会想象不到吗?
他当然能想象到,可他对自己的定位与评价都无比正确。
感情与物质,他只能给出一样。
……所以沈婉呢?两人简单的几句对话,就让她从可以随意宣泄情绪的高高在上者,变成最为可笑的哑口无言者。
陈铭川是个合格的商人,但绝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亲生儿子他尚且付出不了感情去关心,更何况只是对继子。
他卑鄙无耻又认知清晰,沈婉想再张嘴骂些什么都觉得无从出口,不然就好像显得自己有多不懂事似的。
但沈婉和陈铭川结婚时,就是听信了他不会亏待自己……与年年的话啊。
短短六年,沈婉的双手好像什么都紧握不住。
她不可以无缘无故地针对谭谌?呵……陈铭川知道自己的儿子平常都是怎么说他老婆的吗?
破鞋、爬床、小三……
沈婉从双手间抬起头,几乎是用恶毒的目光盯向此时还坐在对面的谭谌。
她的年年不回来,是她大错特错,她认识到了。
但是欺负过岳或、对他不好的人,不是只有她自己。
谁都别想好过。
沈婉从座位上站起来,上楼推开卧室的门,门不关,音色也未收敛:“陈铭川,我针对你儿子?那你知道你的好儿子平日里在私底下都是怎么说我的吗?”
她让陈铭川出来,指着楼下的谭谌,目眦欲裂地道:“你要不要让他现在再跟你说一遍?离婚是吗?呵呵……我告诉你,要是再被你的好儿子背地里恶心地骂那么几年,你觉得是你要跟我离婚而不是我要跟你离婚吗?!”
听见这些话的谭谌,表情瞬间变了。
他立马从凳子上站起身,抬头瞪着面目可憎的沈婉。
这几个月他之所以能忍气吞声,甘愿受下针对与脸色,就是看她一直在围着岳或转,没把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说给陈铭川听。
他不愿再惹人眼出风头。
陈铭川平常管他和陈谭渊不多,但父亲总归是父亲,发起脾气来他还是怵的。
他说过的那些废话,和冯仁做过的事有异曲同工之妙,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
这些年他不满的不仅是陈铭川的婚姻,更是大逆不道地对他老婆评头论足,真被陈铭川知道肯定得被削一层皮。
谭谌很怂,又欺软怕硬,从他上次在学校小巷被林是非打成那个德性,告状的时候却还要嘴硬咬死把黑锅推给岳或,说是他打的就知道了。
……虽然岳或也把他打进过医院,但和林是非比起来,岳或显然更好欺负。
谭谌又惊又怒,他胸膛起伏急促,不敢和重新走出卧室的陈铭川对视,只想着得赶紧把气势提上去,谁凶谁特么有理。
他口无遮拦地大声:“沈婉女士,我真他妈服了,你能不能从一而终好好地找你儿子啊,就你现在疯成这样,谁他妈愿意回来!真的……岳或永远都别回来才好呢。”
谭谌冷漠着面色,转身往大门口走,摔门而出,愤怒的声音在关门的音效中继续传达:“我过完年没几个月就要高考,都他妈别来烦我。”
“你们不吵完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陈谭渊放下碗筷,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心间却隐隐起了担忧,且这抹感觉越来越盛。
现在的沈婉很像是破罐子破摔和大家鱼死网破,那她知道他曾经想对岳或做那样的事吗?
如果知道的话……陈谭渊镜片后的眼睫半垂,脸色冷凝。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心慌,而且手脚冰凉。
摔门出来的谭谌顶着满头的风雪,从车库提车开往酒吧的方向。
路上看着映在车窗玻璃又快速倒退的霓虹夜景,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妈的岳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要去找岳或把家里的情况跟他说吗?
听到沈婉哭成这样闹成这样他会不会心一软就回来了啊?
真是受够了。
……
无论沈婉表露出什么极端情绪,岳或都不可能再心软分毫。
他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林是非,根本做不到顾及外人。
“咣当!”
锁—链与墙壁碰撞发出剧烈声响,岳或听得心头颤抖,整片光裸的后背都被林是非怼到紧贴床头柜。林是非把岳或的手腕牢牢按在头顶,呈跪卧姿势。
膝盖紧顶床头,让岳或完全退无可退,且只能坐在他紧绷的大腿上,自己寻找角度与力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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