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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微微垂下,盯向了林是非的左肩,上面有处很浅显的牙印疤痕。
是上次林是非受到沈婉的刺激犯病时,岳或不小心咬破的。
但这次他看着那道痕迹,像是生气炸毛的小动物,微微咧开嘴巴,先小心地对着当初的牙印比划了两下,最后确定牙齿会和那排浅显的疤痕对上,不会在旁边形成新的疤痕,他顿时毫不留情地“啊呜”一口狠咬了上去。
他是真的觉得很委屈,又觉得很愤怒,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那张嘴巴上,几乎没有收力。
短短几秒的时间,岳或就尝到了被引到口腔内部的、淡淡的血腥味。
上次不是故意咬破的,这次却是有意咬破。
就这还犹如不解恨,他抬着泪眼朦胧的眸子,挑衅般地瞪向垂首已朝他看过来的林是非,只是眼底的不安和委屈太浓,让人瞧不出分毫的杀伤与威慑力。
被报复性地咬住肩膀时林是非还有些怔愣,没反应过来。
待和岳或极其“挑衅”的目光对上,他却忽而像个变态似的低笑出声,那股愉悦便从胸腔深处开始传达、震颤而出,分毫不差地被渡到此时他拥在怀里的岳或身上,仿佛他们在一起笑似的,岳或顿时气得眼泪落得更加汹涌。
眼睛红得像个小兔子。
“啊,Darling……怎么这样凶啊,”林是非抬起手,轻抚在岳或后颈,随即使出点力气朝下微按,示意他可以再咬狠点,出言低声评价道,“好凶啊星星。”
“都咬破了,”他装乖卖可怜,说道,“一会儿你要给我上药的。”
明明上次岳或说要给他上药的时候,他拒绝得跟什么一样。
还非要说那是岳或给他的小玫瑰记号。
岳或打不过他,又不敢真的下死劲咬,咬坏了怎么办,不舍得。他只好缓缓松口,心里非常想念爸爸妈妈,想念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甚至想念苏尔谰……
“我才不要给你上药,呜呜呜呜,”岳或实在伤心极了,几乎要放声大哭,“我咬死你呜呜呜……”
林是非眸色暗沉,忽然倾身凶狠地噙咬住他的唇瓣,与他一起品尝此时还残留在岳或口腔里的血腥味道。
“好甜啊,”林是非在稍分的间隙中呼吸渐沉,紊乱着声息道,“星星,你真的好甜。”
岳或阖眸,不理他。
林是非便又道:“Darling,你好漂亮。”
“星星真的好漂亮啊。”
岳或瞬时抬眸瞪他,让他少说废话。
最后,他唇瓣微启嗫嚅,妥协声若蚊呐地道:“林是非……老公,你疼疼我,哄哄我。”
“不要……欺负我,老公。”
林是非呼吸彻底变沉,他做起正人君子般地承诺,金盆洗手般地收手:“好。”
“小乖,星星,Darling,我不欺负你。”
……特么都是骗人的。
睡前的岳或如是心道。
早九点的时候,岳或是被叫醒的。
林是非单腿跪坐在床沿,倾身动手轻轻扒开岳或几乎把整张脸都盖住的被子,在他耳边低声喊:“Darling。”
无人应他。
岳或的呼吸绵长又均匀,由于有人亲力亲为,身上的汗湿早被干净取代,床单也是全新。此时他只有眉尖还在无意识地轻蹙着,而且身体努力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眼尾依然红得要命,因为睫毛很长很密,好像连眼睫都还是湿润的。
“Darling,”林是非锲而不舍地喊人,“星星,先起来,吃点早饭再睡,不然会饿。”
在接连十几声的低喊后,看岳或始终没动静,林是非便直接动手扶着人肩膀把他轻拽起,从身后将其半拥进怀。
他抬手去触碰岳或纤长的睫羽,突然吓唬人似的说道:“再来一次好不好?”
话落,不知是不是被手指轻扫眼睫的动作弄得痒,岳或眼皮下的眼球微微滚动了一下。
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睛。
待抬着有些懵懂的眸子和林是非四目相对,岳或便霎时屏住了呼吸;等发现自己是被林是非拥在怀里的,岳或又猛然像学会了呼吸般,胸膛深陷又深起地复原起伏,他顿时反应剧烈地起身把人推开,想往外跑。
可林是非早习惯、摸清了他这样的动作,在岳或伸出胳膊推他的那刻,他便眼疾手快地握住岳或的手腕不让他逃离自己,快速地出声安抚:“Darling,我骗你的,我开玩笑而已。不欺负你了,不要远离我……别拒绝我。”
岳或耳边响着他的话,分明是诱哄的言语,眼底的慌乱却丝毫不减。他确认了好大一会儿林是非的承诺,这才强行让自己稍稍冷静,可眼球表面却仍然不争气地浮现出水雾。
他小心觑着林是非,嗓子干疼得厉害,只能用非常细微的声音问:“林是非……你干什么?”
林是非的唇轻轻印在岳或的眉心,轻声诱哄着道:“不干什么,别怕。星星,吃点早饭,然后再睡好不好?”
闻言,岳或不自觉地感受了下自己的胃部,里面不仅早就空空如也,还似乎严重超支,他确实觉得很饿。
他慢半拍地应:“……噢。”
随后他便垂下眸子,不敢再看林是非,害怕再被莫名其妙地安上勾引的名头,他眼球随意地往旁边滑去,看床头柜、看地板、看一边的垃圾桶……而后视线定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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