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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起来总是很软,但最近又总是太欠教训。
岳或几乎将下巴尖放至林是非的肩头, 抬着眸子自下而上地和他四目相对, 低声道:“宝贝帮我搞他啊, 我不会心软的。”
林是非问:“星星觉得我在意的是这句话吗?”
岳或便弯眸浅笑:“那不得吃完饭回去再说。”
“好。”林是非舌尖往后槽牙而去,重重地轻划抵了下齿列尖锐的弧度, “星星别后悔。”
“……你怎么在这儿?!”本来还在等爸爸给自己拍美美照片的岳含舒,在听到岳释说话, 叫的又是谁的名字后, 便不自主地转过身。
表情立马从开心转为凶恶。
连含在嘴巴里的棒棒糖,而微鼓的腮帮子都无法让她显出可爱。
她急忙几大步跑到岳释旁边抱住他的大腿, 敌意很重地冲岳或大声:“你走开啊!岳或,你不准跟我抢爸爸。”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爸爸也已经和我们生活很久, 他是我和妈妈的, 不是你的爸爸。”
也不知道平常在家里岳含舒是怎么被两个大人教的, 明明她和岳或就没真正见过几次面,却能够在那么小的年纪产生不同于其他孩子那般的敌意。
哪怕岳或在几年前确实有反驳过岳含舒, 说岳释“他也是我爸爸”这样的话。
可那时候岳或的年龄也没多大, 只是个14 岁的小孩儿而已。
况且他又没说错。
他从来没有跟岳含舒抢过爸爸, 只是很低卑地表达“也”这个意思,仅此。
“从这里拐个弯,前面就是海城高中,”岳或神色淡漠,没想惯着任何外人,“我们刚放学出来,要去吃饭回家,是你爸在喊我的名字。”
“我……爸?”
岳含舒只有七岁多的头脑记不太清她上次和岳或见面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去年吧。
但那时候岳或还在用渴望的语气喊岳释“爸”,明显仍在希冀父爱的到来。
哪怕迟一些,对他来说也没关系。
但岳释从未给过。
而受到所有父爱的岳含舒心里洋洋自得,但同时还想彰显高贵地把这件事实告诉岳或。
每次遇见都要趾高气昂地表明“不准和我抢爸爸”,专门戳他的心窝。
因为妈妈总是在告诉她,爸爸之前的孩子,根本就不再算是他的孩子。
所以岳含舒当然要维护好只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分享。
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从岳或嘴里,听见这种自主划分界限的话,好像什么父亲不父亲,他早就已经全然不在乎,也不会再露出任何难过的负面情绪。
可他不再难过,岳含舒心中刚起的“得意”“看笑话”“高高在上”的情感便一个都得不到滋养生长,落了空。
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这和之前遇见时的场面完全不一样啊。
岳含舒松开岳释的大腿,朝岳或的方向上前半步。她穿在身上的秋日公主裙很好看,像朵还未长大的嫩花,但其中的花蕊却是黑色的、毒的:“岳或,你刚才是在说他是我爸吗?你不跟我抢了?”
岳或跟林是非的身量很高,岳含舒需要努力仰着脖子看。
待看清岳或的神色是无动于衷后,她都要跺脚了,被惯得无法无天,显得气急败坏,:“你就不觉得难过吗?”
“你怎么不出声回答我?跟我说话!”
“呵,”林是非嗤笑,居高临下的眼神很是睥睨,“你算老几啊?”
言罢他戾气的神情瞬收,像说情话似的对岳或低道:“星星不要理她。”
“聒噪死了。”
今天这样的事并不是首次经历,和恶心的原生家庭切割,需要时间,也需要狠心。
而这两样东西,目前的岳或都有。
哪怕过程会血淋淋的,但是和岳释和沈婉……以及和过去的许多不好的人。
都要绝对的泾渭分明。
至死不再往来。
除此之外,这些人也必须要认识到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余生都得死命记着,如果能在不安中度过就更好不过了。
被林是非、被林家精心细养出的自信与张扬,早在不觉中渗入进岳或的四肢百骸,他学会勇敢地看待过往,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良善。
所行所为不好的人就是要得到相应的惩罚。
林是非时常说,他不让岳或亲自处理这些事,是不想让过去的那些人脏了他的手。
但实则他是怕岳或会有心理上的负担,特别是对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母,肯定会不忍。
以前的岳或确实会心软,不然他也不会等了许久才决定和沈婉来一次真正的交流,就是怕自己身为“儿子”会对“母亲”产生原谅相信的情绪。
他绝不想,因此便只能先让自己慢慢学会心硬。
但自从亲眼目睹林是非在看见沈婉的时候发病,岳或的心就全部都给了喜欢且深爱的人,再顾不得其他的任何什么。
可对于这样他确实不好出面的关系,岳或自然打算全由交给林是非处理。
闻言他即刻往林是非稍后的位置站去,很怕被人欺负因此在寻求保护的弱势小动物:“我不理她。”
他垂眉耷目地放任道:“宝贝你来。”
岳含舒生气:“岳或你……”
“再叫唤一句,”林是非冷声打断她,字句顿开,“我把你嘴缝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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