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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咙涌上一抹腥甜,吐出一口黑血来。
这一看就是中了毒,容珏也知道,他并不怕死,用丝巾擦了擦唇角。
忽然听到房顶传来轻微的响动声,他目光一凛,抬手拉过被子盖住床上的血迹,随后气定神闲地坐在床边,静待那人接下来的动作。
却不想,跳下来的人是宴池。
容珏错愕了一下,喜悦先涌上心头,“宴哥哥……”
想起两人最近的种种,又收敛下来,冷漠而矜贵地看着他。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的宴池心头一热,像被火热的岩浆滚了一遍似的。
他急步上前,不顾容珏的冷脸,将他紧紧抱住,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爱意,“阿九,你终于又肯叫我宴哥哥了。”
“你怎么会来?”容珏不想提刚才的事。
“当然是来救你,”宴池心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离开再说,于是拉上容珏的手,“快跟我走。”
两人刚离开行馆,伺候的宫女就发现容珏不见了,负责看守的侍卫立即去追。
事情也很快上报给了玄晔。
玄晔立刻让人封锁城门,全城去搜。
宴池和容珏还是想办法逃出了城,但是在回去的途中还是被玄晔带人追上了。
乌泱泱的士兵将他们一行人围得水泄不通。
玄晔再次见到容珏,心底那份悸动怎么也压制不下去了,看着宴池将容珏搂在怀里,两人共骑一匹马,不由地嫉妒无比。
他冷声命令,“除了楚州皇帝,其他人格杀勿论!”
“是!”
宴池这边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一番争斗之后,容珏气血上涌,狠狠吐出一口血来。
“阿九!”宴池瞳孔一震,砍杀了挡路的玄国士兵,来到容珏面前,看着他异常苍白的脸,以及那不正常的血色,心里发慌,“你这是怎么了?”
“我……”容珏话没出口,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连剑也握不住了。
玄晔见状,翻身下马,奔了过去,“安钰,这怎么回事?”
两方人马也因为这变故,停了下来,各占一方对峙着。
追随玄晔而来的人之中,有一个年轻的大夫,立即上前给容珏把脉,一探之下,震惊道:“这是中了断肠散之毒,毒已经深入肺腑了。”
“什么叫深入肺腑,他怎么会中毒!”玄晔一脸怒容,不可置信地道。
宴池一掌将他拍开,狠狠揪住大夫的衣襟,“怎么治,你告诉我怎么治?”
“中毒太深了,无药可医了。”大夫摇头。
“你骗我。”宴池狠狠推开他,转身抱起容珏,帮他擦拭嘴角的鲜血,“阿九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玄晔被一掌打得吐血,他踉跄站起又跌倒下去,一脸阴沉,眼底风暴席卷而来,“去查,到底是谁干的,我要他死无全尸。”
容珏在楚州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来玄国就中了毒,肯定是有人趁着他这段时间不在,暗下毒手。
是他害了容珏。
想到这里,他就心痛如绞。
从第一次吐血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容珏能感受到身体每况愈下,能不能撑下去他自己知道。
就是今天逃离了玄晔的围捕,宴池带上他,也逃不了多远。
他现在的情况,只会拖累宴池。
“你走吧,别管我了。”他看着面前这个他爱了几年的男人,心中不舍。
临死前能再见到他,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他抬手扶上宴池刀削般的俊脸,“皇位,你想要你就拿去吧,你有才能,一定会比朕做得好。”
宴池心中万千悔恨,他做错了一个选择,伤了容珏的心,“你是我的王,我甘愿跪在你脚下,做你的利刃,任你驱使,我从来没想过要做皇帝,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我一定会带你回去,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不会有事的。”
容珏喉咙一阵刺痛,又咳出一口血。
宴池想要把他抱起,衣袖被容珏紧紧抓住,将他往下拉。
容珏嘱咐道:“朕死之后,你将父皇的遗诏拿出来,赐死五皇兄和六皇兄吧。”
他现在有些理解老皇帝在临终前的想法了。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说什么傻话,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立即就陪你去了,皇位就让他们争去,我说的,只要你。”宴池不顾他的抗拒,将他抱起。
“他现在不宜奔波过度,留下来,我一定会治好他。”玄晔抬手一挥,命人挡住去路。
宴池根本不信他的话。
两方人马对峙,战斗一触即发。
“嗖--”
忽然,一道破风声传来。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还有人躲在更远的地方,放了暗箭。
等宴池和玄晔有所察觉的时候,为时已晚。
容珏闷哼一声,被利箭射中胸口,鲜血瞬间晕开,湿透了衣衫。
“阿九!”宴池瞳孔地震,不敢再搬动他,连忙叫那大夫过来治伤。
玄晔万万没想到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放冷箭,立刻命人去抓人。
那大夫查看之后,摇头,“伤上加伤,原本还能活几日的,现在只能活半刻钟了。”
宴池大骂他庸医,差点提剑将人砍了。
放冷箭的人很快被抓了过来,却不想抓来的人竟然是珈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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