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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车平稳地停进院子里,付钱的时候代驾还是多看了他几眼,叶涞并没在意。
代驾一走,叶涞拎着钥匙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之前落下没拿上去的包,抱着包匆匆进门,上楼之后放回卧室衣柜最下面的角落里不再动了。
叶涞脱了衣服赤着脚走在地板上,进了浴室打开所有的灯,赤条条地站在镜子前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一遍。
晚上刚喝过酒,眼眶肿得比开始的时候更厉害了,眨眼的时候眼皮很重,一顿一顿地疼,磕在桌角的膝盖也是乌黑一片。
叶涞皮肤太白,身上有一点痕迹就会出奇地明显,看上去也更狼狈,除了下午新添的伤,昨天晚上屁股上被盛明谦打出来的指痕都还在。
叶涞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儿,给自己放好热水泡了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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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谦开门进来,客厅里一片黑,灯也没开,只有电视屏幕亮着,微蓝的光明明暗暗,不停闪动在叶涞纤瘦的身体上,把他的后背映得更单薄了。
“怎么不开灯?”
“别开……”叶涞听到声音,弓着的后背微微动了动,鞋也没穿从沙发上下来,赤着脚跑过来一把抱紧盛明谦,两只手用力搂着他脖子,“明谦,你终于回来了,我害怕。”
“害怕什么?”
“怕黑。”
“怕黑怎么不开灯?”
“别开。”
叶涞搂得太紧,盛明谦呼吸不畅,想把他手掰开,但他一动叶涞就越用力搂着他,无法,只能任由他这么抱着。
两个人这个姿势拥着往沙发边挪,叶涞几次脚下乱颤,盛明谦直接打横抱起他,也是在横着抱起他的瞬间,盛明谦同时在幽幽的蓝光里看清了叶涞的眼睛。
“眼睛怎么弄的?”盛明谦问。
叶涞侧了侧脸,闷在盛明谦衬衫里,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跟脸:“明谦你别看我,太难看了。”
盛明谦把他抱到沙发上,拿开他的手:“问你呢,眼睛怎么弄的?”
“是周然。”叶涞抿着唇小声吐出周然的名字,又把录影棚里的事跟盛明谦说了。
当然,过程经过修饰之后,也是含糊其辞,话到嘴边说半句留半句,边说边观察盛明谦脸上的表情,看着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唇。
几句话挑挑捡捡把事情经过说了个五六分,叶涞觉得差不多了就收了音,叹了口气收紧下巴,不再看盛明谦,一幅受惊之后想要寻求安慰又受伤不浅的模样。
叶涞只穿了一件浴袍,他躺在盛明谦怀里,浴袍敞开顺着沙发搭下去,两条腿露出来。
他调整了下姿势,膝盖蹭到了沙发边,咬着唇哼了一声,又伸手要去摸自己的腿。
叶涞看到盛明谦视线顺着他的手往下看他的腿,又蜷着小腿缩了缩,掀起浴袍想要盖住自己受伤的膝盖。
盛明谦握住了他的胳膊,他已经看到了:“腿呢?也是周然弄的?”
叶涞咬着下唇,眼角含着湿漉漉的蓝光点点头:“嗯,从沙发上摔下去,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周然,他有躁郁症,”盛明谦说,“下次别跟他一起录节目。”
叶涞收了音,想等待后续,但盛明谦只说了那一句话,他这句话已经替周然解释了他总是失控的原因。
没了表演的心情,叶涞知道再继续已经没了意义,接了盛明谦的话:“原来……如此……”
“以后离周然远点儿就是了,他不会报复你的,也不会为难你。”盛明谦说。
“真的吗?”叶涞木讷着问,已经没有兴趣知道周然后续会对他怎么样了。
这样茶里茶气的撒娇跟卖惨,叶涞这几年用了不是第一回 ,上一次不想跟杨星洲一起录节目就是这样跟盛明谦抱怨的,第二天就收到张一浩的通知节目不用去录了。
这一次周然打了他一拳,他当时也还了一拳,没想会怎么样,这么跟盛明谦说,一半是委屈想找找存在感,另一半,是在小心翼翼试探。
找存在感失效了,试探也到此为止,叶涞已经不想继续了解。
还有半年时间,他这算是什么呢?最后的挣扎吗?
叶涞不想再提周然这个名字,转了话头:“我本来下午去是给远哥救场的,结果成了砸场子,他们请到周然不容易,费了不少劲。”
“按照周然的脾气他应该不会再同意录了,你也别私下里再去找他,”盛明谦说完顿了下,“这样吧,我介绍桑梅给他们吧,桑梅是影后,刚结婚不久,话题度只高不低。”
叶涞抿着唇,闭着眼往盛明谦怀里靠了靠:“谢谢你明谦,你真好。”
“药擦过了吗?”盛明谦的手指在叶涞膝盖上揉了下。
盛明谦摁的那一下其实没多疼,叶涞更多感受到的是他指腹上的温度,但那温度此刻像是带着刺一样尖锐,刺破皮肤往深处扎,带着血肉。
叶涞疼得深吸一口气,盛明谦把他放在沙发上,拿出药箱找出消肿药膏,涂在叶涞眼角跟膝盖上。
叶涞躺在沙发上全程闭着眼,只有睫毛微颤。
药膏刚擦上去微微冰凉,没一会儿又开始渐渐发热,叶涞一直没睁眼,听着盛明谦收拾药箱,鞋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先近再远,远了又近。
“睡了?”盛明谦的声音从头顶垂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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