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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在楼道里喊住了盛明谦,给自己争取到了重新试镜的机会,盛明谦最后告诉他剧组开机会通知他。
但剧组开机的时候他并没有收到任何电话,还是张一浩告诉他的,池文的角色临时换人了,他没机会了,那是在试镜成功三个月后。
酒店试镜回家之后,叶涞更是一刻不敢耽误,每天都拿着剧本研究,每一句台词每个动作都在心里精心打磨。
每一场戏叶涞都在心里滚了又滚,台词记了又记,生怕出一点差错。
那几个月叶涞像是魔怔了,做梦自己变成了池文,开口就是电影里的台词,生活里他也像变成了池文一样,神态动作语言甚至饮食习惯。
张一浩在他试镜半个月后再见他,一度被他吓得不轻,以为他神经错乱失常了,还想拉着他去医院检查身体。
直到叶涞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松下来,很长时间才从池文的世界里走出来,他跟张一浩说,他是在让自己提前进入角色。
张一浩说他为了角色已经着魔了,对一个演员来说,这样也好,也不好,演员应该投入角色,但又不能太投入角色。
叶涞没跟他解释的是,不是演戏让他这么痴迷,也不是池文这个角色有多么吸引人,池文的角色是阴郁负面的,如果能选择,叶涞更喜欢阳光一点儿的人物,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是盛明谦,是能再靠近盛明谦的机会。
那是沉浮在水中间的他,想要伸手去触碰跟接近的星星,他想抓住他,感受星星的光。
只是叶涞怎么都没想到,盛明谦亲口说过角色是他的,在开机前却没有人通知他进组,新闻上甚至已经有了新剧即将开拍的宣传照,直到张一浩跟他说了他才知道角色被换。
叶涞感觉自己像被雷劈了一样,从头顶到脚底都劈透了,炸开的巨响荡漾在耳朵里。
张一浩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忍心,揽着他肩膀:“是哥没用,我要是有本事,我肯定把角色给你保住。”
叶涞愣愣地站在马路边,半天之后仰起头,眼眶潮湿。
那天下午叶涞跟张一浩喝了不少酒,又从张一浩那里得到了剧组的拍摄地点,明明张一浩已经把他送回家了,但他还是去了剧组。
醉酒的人走路都在摇晃,他强迫自己镇定,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
他想当面问问盛明谦,凭什么?凭什么定好的角色说换就换,凭什么给了他希望又生生捏碎。
就算这样的事在娱乐圈来说再平常不过,别说没开机前换角色,就是开机之后把你换下来也并没什么稀奇的。
但叶涞不甘,不甘心自己这么久的付出还没看到结果就已经凋谢,心里的火快把他燎干了一样。
他现在只想知道个答案。
剧组人不算多但很乱,布景只搭了一半,穿着戏服的几个演员头挨着头聚在一起聊天喝茶,监视器摆在那,但监视器后面没人,只有一个顶棚。
叶涞醉醺醺地走过去,也没有人拦着他,他随手抓住一个在搬道具的工作人员:“中间休息?还没拍吗?”
被抓着手臂的工作人员以为他是剧组的演员:“拍什么拍,拍不拍得成还另说呢。”
“怎么了?什么意思?”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抽出手:“我一个打工的,我哪知道那么多啊。”
“盛明谦呢?”叶涞追问。
可能是很少有人这样直呼盛明谦的名字,那个工作人员看叶涞的眼神变了变,拿不准他是什么来头,想了想给他指了指:“在里面呢,跟投资方在开会呢。”
那根手指只是随意往一个方向大体一指,手指那头的门一个接一个,叶涞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敲,第一间是空的,第二间里面的人在休息,第三间是化妆间,最后一间,找对了。
门一开,满屋子的烟味熏得叶涞头皮发麻,烟雾后有三个人,叶涞一眼就找准了盛明谦,直直盯着他。-Sakura -
“盛明谦,”叶涞借着酒胆扬声叫他,“我有话想问你。”
来自烟雾后的几道视线投在他脸上,是灼烧感,叶涞只看着里面的盛明谦,盛明谦也在看他,但跟其他几道锋利的视线相比,盛明谦的眼神在烟雾后几乎感受不到存在,好似只是被人打扰,淡淡地想看看到底是谁一样。
就在叶涞以为他不会出来时,盛明谦缓缓站起来,大步走出门口。
“什么事?”盛明谦边迈腿边问,再随意不过的态度。
盛明谦太高,一走出来就在叶涞头顶落下一片暗影,叶涞站在那片颇有压力感的暗影下扬起脖子:“盛明谦,你还记得我吗?”
盛明谦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肩膀懒懒地靠着门框,眼神下垂看着他,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回忆。
“我是叶涞。”叶涞见他一直没说话,主动开了口,喝过酒舌头僵直,发音硬邦邦的。
房间里另外的两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走在最前面微胖的男人停在门口,看看叶涞,又看看盛明谦,脸上明显是不悦但又不可奈何的表情:“盛导,你说了算。”
盛明谦微微站直身体,不冷不淡地对着说话的男人微微颔首:“李总慢走。”
那两个人边走边回头,彻底走远了之后叶涞深吸一口气,开口又拽回最重要的问题上:“盛明谦,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说池文的角色是我的了吗?你不是说开机前剧组会通知我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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