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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涞刚准备说台词就被打断,盛明谦现在已经干扰了他正常的工作,他站起来气冲冲对着盛明谦:“盛导,您还是先去休息室等我吧。”
摄影师跟旁边的工作人员交头接耳,这么近距离吃瓜还是第一次,叶涞听着议论声觉得烧脸,但盛明谦毫不在意。
孙导在旁边笑呵呵接了话:“盛导,拍完这场戏叶涞今天就完事儿了。”
孙导说完,又凑近盛明谦耳边小声说:“尺度没多大,就是扯一下浴袍摸了下脸,其他什么都没有,剩下的之前的演员已经拍完了,盛导放心好了。”
盛明谦刚刚被吊起来的呼吸慢慢落了地,听完才放心一点,但冰冷的视线还是扫了眼跟叶涞搭戏的年轻男人。
那名工作人员被盛明谦看得心里一寒,嘴角抽了抽。
盛明谦走到叶涞身边,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去休息室等你,以后,不能拍床戏。”
“为什么?”叶涞被盛明谦的话震了下,盛明谦的话虚诞又离奇,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已经没关系了,“盛导,你管不着我了。”
盛明谦还压着声音:“涞涞,我们的离婚协议,第三页第二十八条第二小点标了,你不能拍床戏。”
第53章 竹签——逐谦
实在太荒谬。
叶涞怎么都没想到,盛明谦会弄出这样荒谬的离婚协议,离都离了,竟然还在协议里规定他能不能拍床戏。
他都忘了自己把离婚协议到底放在哪儿了,那晚签完协议回去他随手一丢,当时签字的时候一个字都没看,只在签名处签了自己的名字。
在叶涞眼里,那几张纸宣告了他跟盛明谦的结局,在那段泥泞的关系了,他深一脚浅一脚试探了那么久,双脚依旧陷在深潭里,并没有他想要的烟消波静,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一眼。
拍完夜场戏,叶涞回家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离婚协议,自打他搬到新公寓,除了日常的生活用品,其他暂时不需要的东西几乎都没动过。
他有三个大号储物盒,里面放着的都是以前拍戏的剧本,还有一些平时看的书跟各种合同文件,整理东西的时候,他把所有的都放在一起了,离婚协议应该也混在里面。
叶涞坐在客厅中间,面前摆着三个储物盒,他只能一个一个找。
盛明谦一直在片场等着,晚上又跟着他回来了,说是要给他解释下离婚协议里的内容,坐在叶涞旁边,说可以帮他一起找。
“你写的离婚协议,不作数。”叶涞打开其中一个储物盒盖子,开始翻里面的东西,边翻东西边斜眼用余光刮盛明谦。
“你都已经签了字了,怎么不作数?”盛明谦找另一个储物盒。
“盛明谦,谁家离婚协议这么奇葩,离婚了就是离婚了,离婚了你还管得着我吗?”
“你当时,也没提出异议。”盛明谦反驳他。
“我当然没提出异议,是因为我根本就没看。”
“你当时的确应该看一眼才对,”盛明谦话音平静,说完又提醒叶涞,“这个习惯可不好,如果是跟别人签合同或者什么协议,不看很容易吃亏。”
“你……”叶涞被盛明谦噎了一下,一口气顺着喉咙往下滚,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憋得他只能大口喘气,咬牙切齿说:“我谢谢你的提醒。”
盛明谦听出叶涞是生气了,怕再刺激他,适时闭嘴,专心翻看自己面前的储物盒。
最上面摞着几本书,原来叶涞爱看卡夫卡,书里夹着很多书签,显然不仅仅是当书签用,叶涞应该是喜欢收集书签,旁边还立着一个透明盒子,是特意装书签用的。
盛明谦仔细数了数,里面有树叶,干花,古铜薄片,还有各种各样的卡通小书签,甚至还有陶瓷书签。
叶涞写字喜欢用钢笔,一个笔袋里装了两支用坏的钢笔,他还留着,原来他最喜欢的花是赫漠莎,一大朵一大朵的赫漠莎。
叶涞还会摄影,中间两个影集里放着他自己拍的照片,昆虫,植物,动物,日出日落,潮水高涨,城市的夜晚……
盛明谦是导演,对摄影镜头感有着自己特有的敏锐度,抛开裹挟着自己的那层杂念后,盛明谦一眼就从那些照片里,反向看到了叶涞当时拍照时的眼神,惶恐,迷茫,害怕,还有很多的难过。
叶涞难过的时候才会拍照。
盛明谦偏头看一眼叶涞,他还在一脸严肃认真找自己面前的储物盒。
他越往下看,越觉得这些年他对叶涞的关心太少,箱子里都是叶涞的东西,他现在像个站在岸边明目张胆的偷窥者,看到什么都好奇,好像他只要多看几眼,就能对叶涞多一些了解。
但只是多看了一眼,盛明谦的懊悔跟煎熬也比之前更多了一分。
压在影集下面的是几个剧本,叶涞这五年没拍过他的电影,但储物盒里竟然有他这些年拍过的所有剧本,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剧本被人看过很多次。
盛明谦随便翻开一页,剧本上有的人物旁边还做了标注,是叶涞对那个人物的解读,不是每个人物都标记,剧本里叶涞只标注了其中一个人物。
叶涞看这些剧本的时候在想什么,他标注的人物,是不是他想要的角色?
五年时间,叶涞唯一一次跟他开口要的角色,还被他拒绝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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