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自是没有姑娘博闻强识的!”亦文“咯咯”笑着,圆圆的小脸儿满是娇俏。
萧乐宁噗嗤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嗔道:“惯是个嘴甜的丫头!”
屋内笑闹成一团,萧乐宁病恹恹的面色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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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病榻几日,邵、萧两家已在私底下换了庚帖,下了聘书,萧乐宁身子也已大好。
初八这日一早,秦氏特意命人将自己嫁妆中的一套玻璃种翡翠头面送到抚兰院去,嘴角勾着清浅笑意。
萧乐宁困意朦胧地看着柳书手上捧着的晶莹温润的头面,微微一愣:“这套头面我讨要了许久母亲都不肯给,怎的今日突然拿了出来?”
柳书笑意盈盈,眸中若隐若无透着丝喜气:“世子今日也在。”
萧乐宁抿唇,忽然有些兴致缺缺。
柳书只当是她面皮薄有些害羞,也不多留,放下头面便退了出去。
时辰尚早,天未大亮,屋内还燃着数盏琉璃灯。那套呈淡蓝色的翡翠头面在柔和灯光下幽幽闪着温润光泽,显得尤为剔透。
一早就巴巴地送了来,我若是不戴,母亲定是要伤心的。
萧乐宁一叹:“就戴母亲送来的这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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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乐虞坐在马车内,时不时透过车帘缝隙往外看一看,嘴角控制不住的微微扬起。
一抹纤细身影缓缓而出,优雅娉婷、袅娜多姿。她看着萧乐宁头上浓淡相宜的蓝色不禁握紧了拳头:那样好水头的玻璃种翡翠她竟也有!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墨荷扶着自己下了马车。
“二妹妹。”
“大姐姐。”萧乐宁展颜,眸子笑得弯弯的,一身深深浅浅的蓝色衬得她五官更是精致水灵。
“几日不见,妹妹愈加光彩照人了。”萧乐虞笑着,目光落在那清透的翡翠上,心中艳羡不已。
萧乐宁撑着笑,美目盈盈如水:“大姐姐桃李之姿,诺诺自愧不如。”
虽是客套话,但萧乐虞心底却是有几分自得的。
二人寒暄了几句,分别上了自己的马车。车轮滚滚,萧乐宁渐生了几分困意,靠着软枕缓缓睡了过去。
“姑娘,王府到了。”
车外响起亦双的轻柔声音,萧乐宁不情愿地睁开眼,低哑着声音将她唤上车来替自己整理整理鬓发。待妥当之后,这才下了车。
因刚刚睡醒,她面上还带着几分困倦。眼睫微颤,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宛若猛然闯进人群中的小鹿,透着纯良无辜。白皙面颊上染着层红晕,端的是一位楚楚可怜的娇弱佳人,便是几位骑马的公子见了也不禁软了腿脚。
萧乐虞看着分外瞩目的萧乐宁咬碎了一口银牙,愤恨地揪着手中锦帕。
“萧乐宁!这儿呢!”宋长岚朝她招了招手,冷淡面容盈着淡淡笑意。
“原来郡主是刻意出来迎她的!”
“当真没想到,靖安郡主向来冷淡,竟对她有了笑脸。”
……
四周议论纷纷,就连萧乐宁自己也是有些意外。她浅浅一笑,款款朝宋长岚走去,屈膝行礼道:“萧乐宁见过郡主。”
宋长岚沉了沉脸,冷声道:“你上次说好了会邀我去你府上做客,我等了许久,半点信儿都没有,只得巴巴地弄了个花宴请你。”
萧乐宁忍俊不禁低声解释了一句:“回去不久我便病了,不得已才疏忽了郡主。”
宋长岚抿唇,见她还带着几分恹恹病气,肚子里的不快尽数散了去。
“郡主还不离她远着些?瞧着玉洁冰清的,都不知脏到哪儿去了。”一道俏生生的声音响起,瞬时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刚还满是艳羡嫉妒的贵女们,闻言纷纷往后躲了躲。
原是平远侯府的三小姐。
萧乐宁垂眸轻笑,眼角余光瞥向幸灾乐祸的萧乐虞,瞬间便明白了些什么:可怜这施三小姐还不知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施佩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长岚冷眸看着她,十分不悦。
萧乐虞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她走上前去,娇娇弱弱道:“施小姐慎言,莫要污了我二妹妹的闺誉!”
“郡主您该亲自问问她去清峪寺那日有没有发生些什么。”施佩茗得意地冷哼一声,“萧乐宁,你怕是一辈子都不敢回忆那天吧?”
她说的十分露.骨,贵女们眼中透着鄙夷,各家的少爷公子们也偷偷打量着萧乐宁的窈窕身姿,目光渐生肮脏色意。
萧乐宁心中虽是一紧,面上却仍是不慌不恼的。她坦然一笑,缓缓道:“不过是当众摔了一跤,有什么不敢提的。”
她眸光清澈,没有半分躲闪,众人见了也不禁怀疑是施佩茗道听途说,闹了个笑话。
施佩茗自是不信,娇矜地扬了扬下巴:“当着众人?你上香那日清峪寺连香客都没有几个,哪儿来的众人?”
“奴婢在场的,我家姑娘确实只是跌了一跤……”亦双急道。
“你是她萧乐宁的丫头,自是向着她说话的。”施佩茗轻蔑一笑,抬手抚了抚鬓发,一副高傲姿态。
萧乐宁正欲开口,身后陡然传来一道冷冽声音:“的确没有众人。”
她回眸,看着眼底凝着戾气的男人心头一抖,笼在袖中的手登时便褪去了温度,寒风刺骨、如坠冰窖一般。萧乐宁心下一沉,恳求地望着他,只盼他能帮自己隐瞒一二。
邵煜阴测测地扫了施佩茗一眼,缓缓笑道:“她是在我面前摔的。”他轻微一顿,向来阴戾的眸子染了层笑意,“我未婚妻面皮薄,莫再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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