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
顾长庚声音放低了些,面上淡然。
“你先过去再说。”
众人都在等着她,绥汐心里虽然十分疑惑和紧张,却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
绥汐其实也想要跑着过去的,只是因为之前在外头一直站着没怎么走动,腿麻的厉害。
而她这样一步一步怕走太快脚麻摔倒的谨慎,却在众人眼里更像是遇事从容不迫的淡然。
不愧是剑祖的徒弟,这气度着实不凡。
上面一直还慵懒散漫坐着的尘渊和沈亦安也在听到绥汐被唤上来后,而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宗主,是名单出错了吗?剑祖尚在闭关,这个时候绥师侄上来谁来受她敬茶?”
剑祖容予的地位在整个修真界都举重若轻,在拜师大典上如若他被其他人替了位置受了自家徒弟的茶。
就算他自己不介意,可放在剑宗也是极不合适的。
正因为他的地位无人能代替,哪有人敢替他受绥汐的拜师礼?
哪怕是平日里不正经的沈亦安也觉得不妥。
尘渊只最开始时候反应激烈了些,此时情绪已经平息下来。
他本身就对周遭事情不怎么感兴趣,听到沈亦安这话后只淡淡地瞥了谢远一眼。
“宗主不是剑祖的师兄吗?他代替剑祖受礼也未尝不可。”
“这不是胡闹吗?他千年才得了这么个独苗,连拜师礼都是别人替他受着……”
“够了。”
谢远见他们两人又有要争吵起来的趋势,他沉声开口制止。
威压似山,一下子压制住了。
“不是我,我不会替他受礼。”
“不是你,难不成是这小子?他有什么资格代替……”
沈亦安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旁的尘渊也反应过来,他眼眸闪了闪,视线往后面看去。
屏风之后,一抹月白衣衫显露出了一角。
那人衣衫整洁,腰间衣袖有云纹绣着,更衬得他如云中花,海上月一般可望不可即。
“剑祖。”
“剑祖。”
绕是高傲如尘渊,在见到了容予的时候还是低下了头。
沈亦安也少有正经地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还是你能治得了他们。”
谢远揉了揉太阳穴,从刚才到现在被他们两人吵的脑仁都疼。
下面的弟子们尽管依旧保持着和原先时候一样的肃静,可仔细一瞧却还是能掩面上的兴奋。
毕竟容予常年深居简出,能见到他一面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绥汐走到台阶处,她一直低着头。
和之前拜师的弟子一样,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她还不知道容予已经出关了的事情,周围静谧,没有人说话。
绥汐也无从得知丝毫信息。
等到走到高台之上时候,绥汐跪下,垂眸静静地等着,心下也不免有些忐忑。
她只能瞧见下面一部分。
不一会儿,绥汐看到一抹月白映入自己的视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对方走过来的时候,她还隐约嗅到了一丝清冽如泉的沉香。
很淡,悠悠地浮在空气之中。
而且,绥汐莫名觉得很熟悉。
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容予将兰草蘸了静心池的水,春风细雨一般轻柔地洒在了少女的发上。
有几滴落在她的脖颈,冰冰凉凉的。
惹得绥汐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很凉?”
头上那男人的声音温柔,似清晨落在身上的第一缕阳光。
可绥汐却被这如灵魂深处回响的声音给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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