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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进门右手边就是厨房,齐昀走过去打开冰箱门看了眼,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电都没插。
“我用冷毛巾敷一下就行。”杨若说。
“你这几天都吃什么?”齐昀看着空荡荡的冰箱问。
“中午在送餐的餐馆吃,晚上拳击馆有员工餐。”
齐昀关了冰箱门,“早上呢?”
杨若已经进了浴室,门开着,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夹着杨若的声音,“我早上起得晚,就不吃早饭。”
齐昀走到浴室门边,抱着胳膊斜靠在门框上,“我给你的卡,你是不是没用?”
杨若关了水龙头,举起冷毛巾贴在脑后,只是抬眼看他。
齐昀看他这反应,微微站直了一点,“韦欣然是不是忘了把东西给你了?”
齐昀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一直到杨若从他那搬走他也没再回去过。
杨若搬家的时候他让韦欣然帮忙,最后还给了韦欣然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了一张卡跟一部手机,让他转交给杨若。
好不容易处理完工作上的糟心事儿,晚饭之后才想起来给杨若打个电话问问,结果那边一直提示关机,他应酬结束之后正好顺路,直接就过来了。
也幸好他来了。
韦欣然倒不是故意的,他接了牛皮纸袋就扔在了自己车里,给杨若搬家那天又帮杨若置办了不少日用品,转头就给忘干净了,一点儿没想起来,到现在牛皮纸袋还在他车里放着呢。
他接起齐昀电话之后哎呀了半天,从被窝里爬起来说马上送过来。
齐昀听他迷迷瞪瞪的声音,知道他在睡觉,说:“算了,没让你现在送,你明天抽空来趟拳击馆。”
韦欣然再三保证第二天绝对送到,这回不会再忘了。
齐昀挂了电话,杨若觉得后脑已经没那么疼了。
“齐先生,您不用给我准备这些。”
齐昀倒不觉得什么,在这方面给他帮助,对他来说是最简单,也是最不麻烦的一种方式。
去监狱接杨若之前,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他猜测杨若可能是个小混混,暴躁叛逆,抽烟酗酒,滥交赌博,有着各种不良嗜好,甚至有可能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瘾君子。
齐昀自认自己没有那个耐心跟能力去教育一个迷途少年,所以当他第一次见杨若,确定他跟自己预想中的并不一样,这也让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轻松了不少,他觉得这样很省心,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杨若并不清楚齐昀心里的想法,他只是觉得过意不去。
他现在的头发已经长了一点,湿毛巾把他脑后的头发都浸湿了,湿答答的贴在脑后。
“头还疼吗?”齐昀问。
杨若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疼。
齐昀身上酒味很重,酒后声音更加低沉慵懒,还有点沙哑。
微醺的酒精味不停往杨若鼻子里钻,他想起曾博文最后那几句话,突然抬头怔怔地看着齐昀问:“我要是说,我没有捅人,你信吗?”
杨若问完之后捂着后脑,擦着齐昀胳膊出了浴室,又喃喃道:“可能是捅了,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齐昀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嘀咕了两句,声音太小,他没听清他最后几句说了什么,但回答了他上面的一句:“我相信,你说没有就没有。”
齐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回答,只是看着杨若单薄瘦弱的背影,感觉他有点难过,他想,杨若可能只是想听别人这么说一句,不需要过问什么前因后果,也不用理出个一二三四来。
杨若听到了齐昀的回答,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齐昀在客厅里转了转,觉得有点热,直接扯了脖子上的领带搭在沙发扶手上,又解开衬衫最顶上两颗扣子才觉得好一点。
公寓里有空调,但他猜杨若应该一直没开过,茶几上放着一把大街上就能收到的,印着妇科医院广告的小圆扇子。
杨若注意到齐昀颈侧出了点汗,找出空调遥控器摁了开关,打到冷风之后又调低了两度。
空调机“嗡”地响了一声,没一会儿就往外吹冷风。
“自己在这住得还习惯吗?”
杨若站在沙发边答:“习惯的,这里很好。”
齐昀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公寓在八楼,马路对面就是国购大厦,窗外霓虹闪烁,虽然车流不少,但隔音效果却很好,环境还算可以。
齐昀站了一会儿,想抽烟,从兜里掏出烟盒摸了两下又塞了回去。
公寓里是淡淡的香味,杨若收拾的特别干净整洁,他猜杨若应该不喜欢屋子里有烟味。
杨若这里没什么能招待人的,只得进厨房,想烧点水给齐昀喝。
齐昀转身,看杨若正在厨房烧水,他舔了舔干涩的嘴角,的确有点渴了,晚上是个重要的大客户,他喝了不少。
他问:“你那个同学,会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应该不会了。”杨若说,但他知道,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齐昀走到沙发边坐下,捏了捏酸胀的鼻根,闭眼又嘱咐了一遍:“那个人要是再来找你麻烦,你就直接报警,或者给我打电话。”
以前曾博文没少找杨若麻烦,杨若也报过警,但因为他们都是在校学生,曾博文也没做出过实质性伤害他的事,警察只是找了曾博文爸妈跟学校里的老师,后来曾博文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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