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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决赛定在第二天下午一点,主办方特意把上午留给入围选手,让他们提前准备。
这种训练具有私密性不能公开,于映没法跟着,便主动请缨让单虎带他去外面转转,魏允简单说了几句算作同意。
走出体育馆,两个人照着手机导航,直奔离这最近的商场花店,他们打算偷偷订一束花,等下午比赛结果出来了送给魏允。
选花的时候于映犯起了纠结症,感觉什么花都好看,什么花都想要。店老板看他们这么纠结,笑盈盈上来给他们推荐。
知道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就按着贵的坑,给他们选了香槟玫瑰跟黄玫瑰的双搭,一捧有五十二朵,包装费配送费,加起来一共要小七八百块钱。
单虎整一个被惊到,于映却眼睛都没眨直接付了,付好留下联系电话,让他们下午送到体育馆。
选完花,于映又陪着单虎去楼上商场选蛋糕,因为是最后一天,比赛结束就各回各家,所以蛋糕地址填的是别墅区。
两人偷偷摸摸忙完所有事,合计着要给魏允一个惊喜,半点儿风声没露出去。
下午一点,总决赛如期而至。
没上场之前,于映一直在给魏允加油打气,让他不要紧张,就跟平时一样,正常发挥就好。
单虎恨铁不成钢,手机屏幕举到于映面前,说:“这话还是讲给你自己听吧,你看到底是谁更紧张?”
黑色屏幕倒映出于映紧张不安,毫无血色的脸,他呆滞了一瞬,头很快扭向别处。
快到魏允上场的时候,花店老板打电话过来,说送花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让他们出去拿。
于映:“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出来。”
挂断电话,评委席正在公布上一场分数,魏允也去入场口等候上场了,于映忙催促单虎:“快带我去前台,送花的人到了。”
“噢好好好。”单虎放下手里的东西,慌手慌脚推着于映往观众席外面走。
体育馆内部道路七拐八拐,他们赶到前台的时候,配送员站在一堆花里等得很着急。
于映签收好,跟他道了声谢,配送员还赶着送其他客户,点点头抱起地上的花匆匆离开。
店老板包花技术很好,一整束外层用白色花纸包扎,里层加了一张重色的牛皮纸,香槟玫瑰鲜艳,只有几支在里面做调和,其余全是奶油一般的黄玫瑰。
于映抱着花,看得爱不释手:“真好看!”
“那么贵当然好看了。”单虎撇撇嘴,七百多八百块钱,够他买多少游戏了都。
从前台到赛场需要乘坐电梯,门一开于映就听到场内震耳的人声,潜意识里,抱着花的手紧了一分:“怎么这么吵?”
单虎抬头只望见黑压压的人头:“可能是魏允结束了正在打分吧?这送花的人也不来早点,都错过了。
现场吵闹异常,于映没说话。
走之前观众席这边也吵,全都举着拍手板和塑料彩带,为自己学校的同学加油,那是欢呼的吵闹。
现在不同,这些人都站着,一会看下面的赛场,一会拉着身边的人交头接耳,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太嘈杂,于映听了很久才勉强听清两个女生的对话:“来了来了,担架都来了,这有点严重啊?”
“那肯定啊,我看当时他起跳的时候全身都用劲了。”
“我靠,看着好疼啊!!!”
“那个腿应该没事吧?”
“希望没事吧,不然多可惜啊?”
……
犹如当头一棒,于映呆愣在那里,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出事了出事了出事了……
单虎还什么都不知道,他推着于映往观众席下方走,等他们都看清场上情况,于映心头那根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的弦终于是断了。
明明还隔着很远的距离,于映却能清楚的看到担架上魏允痛苦的表情,医护人员一边在检查他的腿,一边把人往旁边的通道抬。
担架完全消失在门口时,眼前像是被人套了一层布,看东西有很重的重影,耳朵也几乎要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于映甩甩头,企图把那些重影甩掉,却一点作用没有反而更加重,最后,他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
昏迷之后,于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因为梦的剧情太过真实,以至于明明意识不清醒,也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他梦见自己跟魏允躺在同一辆救护车里,床头对床头。医护人员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而有手灯照在他的瞳孔上,时而有手在他胸口按压。
而跟他对床的魏允却没什么人管,只有一个年轻医生在给魏允挂盐水。
很奇怪,他怎么了吗?为什么都不去看魏允,明明魏允才是受伤的那个人,怎么这些医生都围在他身边。
救护车一路奔向医院,车顶摇摇晃晃忽明忽暗,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闯入他的视线,轻轻落下盖在眼睛上。与之一同的,还有透明呼吸器,罩住口鼻缓缓送入氧气。
后来的梦如走马观花般快,他看见了魏允,看见了周阿姨和魏叔叔,他们面上都有些憔悴。
魏允眼睛红得吓人,像是刚哭过一场,眼白里全是血丝。
在他的记忆里,魏允从来没有这样过,不管遇到什么事,魏允永远是冷静的,稳重的,让人觉得安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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