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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相似?
“不……不,我不要过去,我不要过去!!!”于映双手举在身前,整个人不停往后缩,却被轮椅挡住了方向。
像见了死神的野鬼,于映尖叫着让魏允不要再往前走,脸上惊恐的表情让人看了心绞一样痛。
张姨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背佝偻着,听到于映的尖叫声后,猛地抬头往这边看,眼袋肿得都快要把眼珠子盖住。
身后电梯门打开,周曼他们也赶过来了,也没顾得上于映,直接冲到急诊室门口,问医生:“到底怎么回事?药不是一直用得好好的吗?”
一个护士打扮的年轻女孩一边哭一边抹眼角,眼尾那块皮肤被擦得通红,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主治医生摘下手术手套,向周曼表示歉意:“十分抱歉,因为我们院工作人员的疏忽,给患者服药时用错了药,导致药性相冲。尽管事发第一时间就采取了措施,但依旧没能来得及,如今,患者已经没有意识了。”
医生沉重地向他们鞠躬:“真的很抱歉。”
同样作为医生,周曼一时竟没能听懂刚才的话,她呼吸一下比一下重,背一下比一下驼:“什么叫用错了药?不论医生还是护士,用药之前都应与病人病例仔细对比,确认准确无误后才能服用,怎么可能会用错药?”
医生被问得哑口无言,站在他身后的年轻护士抬手擦眼泪,噗通一声跪在白瓷砖地板上:“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是我将隔壁病房的药拿错了,都是我的错……”
魏正初扶住周曼的肩,怕她撑不住往下倒。护士的呜咽声回荡在急诊室走廊里,像磨得锋利的铁针一样,刺痛于映的大脑。
魏允想要抱于映,也不知道这个人那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出老远。
“小陈……小陈……”于映身体往前倾斜,头重重埋在双腿之间:“妈妈……”
他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上半身都在用力往下压,腰间系着的那条安全带死死勒着肚子那块,血液不通畅,脸和脖子都胀成紫红色。
他本来长得白,这幅模样让他看起来惊悚又可怖。
“于映!”
怕他自己把自己勒死,魏允大步冲过去把人抱住,解开轮椅安全带的时候,于映整个人从上面跌下来,撞进魏允的怀里。
下巴磕在魏允胸脯上,只穿了条单薄长裤的腿,地跪在地板上时,发出重重的闷响,知道他感觉不到疼,魏允也还是伸手去抚摸,嘴里说着安慰的话。
一开始于映只是哭,一边哭一边喊妈妈,魏允亲亲他的头发叫他“小鱼”。后来哭到岔气了,于映还是没停,手上力气全用光了,已经抱不住魏允了,蔫答答垂到身侧。
用已经哭破了的嗓子,求魏允:“带我回家吧,我想,我想回家,魏允,我想回家。”
魏允隔着绵软的衣服,小心翼翼护着于映的腿,将他托抱到轮椅上,用最温和的语气跟他说:“好,带你回家,回你自己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痛,太痛了!!!
第62章 听风的孩子
时隔十三年, 于小姐再一次回国了,还和十三年前一样,回来办葬礼。
认识小陈的没几个, 葬礼相对办得简单, 大殓, 出殡,入葬, 走得安安静静。
六月初,本该是高考的季节, 魏允被保送了学校,不需要参加,于映则没机会参加。
葬礼过后的那段时间, 所有人都过得很浑浊,魏允眼睁睁看着于映一点点萎靡下去,白天无意识流眼泪,晚上浑身痛到痉挛。
每次于映痛,都会把自己嘴唇咬得稀烂,魏允死死看着眼白充血,他突然掐住于映的脸, 把手塞进于映嘴里。
于映怎么可能舍得呢, 嘴张得大大的,唾液不断在口腔内分泌, 顺着嘴角流出来, 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已经通知过了, 但于小姐还在国外……医院那边需要家属签字, 只能是陈小姐签……’
‘如果不是你们多管闲事, 我早就死了解脱了, 根本不用受这些罪,活着就是受罪……’
‘十分抱歉……尽管事发第一时间就采取了措施,但依旧没能来得及,如今,患者已经没有意识了……’
‘魏允,我该怎么办啊,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于映呜呜咽咽地哭,双目已经痛到发胀,脑子里声音很多,不断放大,让他害怕到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紧,舌尖使劲将魏允的手往外抵,揪着魏允衣袖的手指用力到发白,颤抖着说:“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魏允双臂支棱起上半身,将于映困在自己与床铺中间。
眼看着于映已经没有办法呼吸了,胸脯因为大口喘气,上下起伏得厉害,却只有出没有进。魏允闭上眼,再次度睁开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扣住于映的脖子,发了狠地咬他。
温热和疼痛从一个点蔓延全身,心像是被一只手牢牢握住,然后用力挤压。
口腔早在之前就被于映自己咬得稀烂,没有一处是好的,在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吻里,于映一遍遍叫魏允的名字,声音嘶哑而哀伤。
浑浑噩噩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没有任何意识,于映只知道,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家里了。
又或者说,他们离开了一直生活的那个城市,来到了三年前,中考结束出来旅游的地方——海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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