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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的音调更沉,低低的,好像在耳边回响。
梁寄沐裸着上身,耳朵半贴在门上,突然就不冷了。
手指往腹肌和人鱼线那儿一搭,得,不仅不凉,还在发烫。
他闭上眼,捏了捏鼻梁。
真是祖宗。
要命。
门板那边,方逾拾还在不甘寂寞,整个人像块狗皮膏药贴在门上,“梁总”“梁教授”喊个不停。
可任凭他怎么喊,门对面依旧无人回应。
方逾拾以为是门隔音太好,梁寄沐离得太远听不见。
叫腻了撇撇嘴,心想反正对方也听不见,干脆自由发挥换起称呼:“梁先生?梁老师?沐哥你理理我啊沐——”
“方逾拾。”
略低的嗓音忽然打断他的叫唤。
馀口夕口佂口骊——
方逾拾吓得一句无声“我操”回荡心田。
梁寄沐的声音似乎离得很近,细听又离得很远。
他很真诚地劝告:“别喊了。”
方逾拾:“……好、好的。”
梁寄沐估计要烦死他了。
梁寄沐在屋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方逾拾本以为他要盛装打扮,结果人家只是穿了件很普通的休闲毛衣,和一条深灰色牛仔裤。
这人平时上班,头发都会梳上去,今天大概真挺闲,头发就软软垂下,搭在额前。
乍一看还挺青春白月光的。
不看不知道,方逾拾在梁寄沐换鞋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发质真不错。
他还没见过天生如此丽质的头发。
一看看呆了神,等稀里糊涂坐上车,才后知后觉问:“梁总是要带我去签合同吗?”
“……小拾,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我约你的目的?”梁寄沐问。
方逾拾努力想了想:“啊,礼服?”
“难为你记得。”梁寄沐叹气,“Cahmandi提前到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谁?”方逾拾惊讶,“F国的那位总监?”
“嗯。”梁寄沐道,“人可不好请。”
“哈,是吗?”方逾拾擦了擦冒冷汗的额角。
当然不好请。
F国的独立高奢品牌工作室创意总监,审美好得举世无双,脾气臭得远近闻名,业内对他本人的风评,和对他作品的评价都出乎意料的统一。
方逾拾曾经好奇去过一次这位Cahmandi总监的工作室。
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被助理赶了出来,说没有预约,狗都不许进。
若只是这样倒也罢。
偏偏他抬头的时候,看见三楼的Cahmandi本人对他挑衅地打了个wink。
幼稚至极。
但凡成熟点,都不会跟这种人置气。
于是一点都不成熟的方逾拾成功被激怒了。
他生气的点很幼稚,报复的手法却很成熟。
能用钱报的仇都不叫仇。
没有人能逃过有钱的资本家魔爪,就算是艺术家,也不可以。
方逾拾直接利用枫御联系到F国本土服装展,给Cahmandi下了需要源源不断工作一个月的订单。
据说那一个月,F国某街道从早到晚都充斥着某位大设计师的叫骂。
有缺德的朋友录音发给了方逾拾,方逾拾至今还没删,每每听着,就觉得当年两亿人民币花得特别值。
他讪笑几声,无比庆幸当年事后没耀武扬威跑到人家总监面前嘚瑟。
好歹也算给了对方一笔大订单,希望Cahmandi贵人多忘事,别认出他。
这个独立高奢定制品牌在海城也有工作室,平日不常开,每每开门,总有数不清的韭菜排队等割。
两人绕过拥挤的大厅,直朝楼上贵宾厅走。
方逾拾全程提心吊胆,直到房门打开,一个学徒打扮的混血女生出来说“老师不在”,才七魂归位。
“你老师不在?”方逾拾问,“那我们怎么定衣服?”
“老师来了五分钟,但你们没来,他就又走了。”学生很是抱歉,“老师让我给二位量尺寸。”
“先进去吧。”
梁寄沐脾气好,被鸽也不生气,轻轻推了一把方逾拾后背。
Cahmandi的工作室和他本人一样花里胡哨。
很多人对于高端时尚的刻板印象是“简约大气”等形容词,但Cahmandi的风格走的是纸醉金迷浮夸风。
梁寄沐约的竟然是这家闷骚品牌,让他很意外。
这家衣服外表配色简单,但每一件内衬,都是色彩鲜艳及其浮夸的纹路,由设计师纯手绘,一针针勾勒完成,西装系列每年只限定制五件,多一件都不接,再有钱也没用。
方逾拾在国外的时候,过成人礼前托关系买了件这个牌子的其他系列高定,废了不少钱。
他很熟悉定制流程,坐在高脚椅上,晃腿等助手来量。
梁寄沐正在那边签名确认身份,回头的时候,方逾拾乱晃的脚连忙放好,乖巧道:“好了?”
“你先挑挑你喜欢的配色和风格。”梁寄沐递给他一本手册。
方逾拾接过来:“我来决定吗?其实我都可以的。”
梁寄沐却摇头:“我不太关心穿着什么的,以后我们的这些,可能都要麻烦你来操办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方逾拾当然不会拒绝。
就是看着册子,回味起梁寄沐的话,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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