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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情好!小拾,说真的,你回咱们家这边来吧,叔可以把手里的海外项目给你,那边生意你搞好了,还愁老爷子不认你?”
这位名义上的叔乐得跟他交换联系方式,一杯下肚没尽情,拉着方逾拾一连喝了三杯。
方逾拾心道老不要脸的。
这人手里的项目他都有调查过,前期的失误已经注定会亏本了,还装什么好人?
“再说吧叔叔,我怕能力不太够,如果可以,还想先跟您多学学。”
方逾拾一晚上都在重复这种画面,也没什么反应,来者不拒,只要有人端杯,他就跟上去。
桌上已经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不是位高权重没人敢灌酒,就是本身酒量惊人。
林家最有话语权的那位根本没来,但今天饭桌上大大小小的事,估计都会传进那位耳朵。
“那就这样说啦,过年的时候你回来一趟,我们重新聚聚。”
为数不多清醒地拍着方逾拾肩膀,虽然没给什么许诺,好歹约定了下一次。
方逾拾被拍着,感觉胃里烧着火,脸上还不得不挤出个笑容:“好的小姨,过年见。我送您出去吧?”
“不用不用。”那人跌跌撞撞拿起衣服,“我老公来接我,不用送啦,你早些回去。”
方逾拾坐了回去,等屋里人都走完,才“啊”了一声。
为什么连这些人都有人接?自己只能苦逼地等林北谦那家伙找代驾?
他揉了揉模糊的眼睛,脑袋发热,想解锁手机给梁寄沐发个消息。
但喝太多了手指颤抖,还看不清屏幕,面容对不上脸,解锁几次都没点对密码,直接把手机锁上了。
方逾拾低声骂了一句,开始那点冲动被锁屏一分钟退得一干二净,艰难地从椅子上起身,扶着墙往外走。
林北谦叫的代驾应该到了。
新时代的独立青年就应该靠自己,回家收拾洗净上床睡觉,迎接第二天初升的太阳和美好的生活。
方逾拾扶着墙和胃空不出手开门,干脆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芝麻开——”
“门”字没说出口,人就被揽进一个急切的怀抱。
“踹的好。”梁寄沐叹得心疼。
“你再不出来,踹门的就是我了。”
嗯?
谁在说话?
方逾拾视线被挡着,眼前一片漆黑,事发突然,他还以为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
问见熟悉隐约的沐浴露清香,才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梁老师?”
他问得很迟钝。
也不像做梦啊,梁寄沐怎么会在这儿?
“在呢。”梁寄沐揉揉他头发,手稍微松开,给他充足的呼吸空间,“还好吗?你嘴唇都喝得泛白了。”
“不太好。”方逾拾不清楚原因,此刻也不想多问,仗着醉酒胆大妄为,双臂环上这人脖子,动作挺暧昧,语言挺扫兴,“想吐。”
梁寄沐蹙眉捏捏他耳朵:“想吐就吐。还能走吗?不能走我抱你。”
方逾拾本想坚强,听到后半句就放弃坚强了:“走不了。”
去你妈的独立青年。
新时代的年轻人就需要抱大腿,把自己洗干净扔上床,做一个躺平的废物,一觉睡到第二天日落。
梁寄沐摘掉眼镜:“好,知道了。”
方逾拾下意识接过来,费劲儿半天才挂在自己胸口的口袋里:“收好了。梁老师,不要抱抱,要背。”
他今天穿得仪表堂堂,抱起来显得很没气概,还是背着好。
梁寄沐问:“背着肚子不会不舒服吗?”
方逾拾以为他嫌弃自己,很严肃地保证:“我不会吐的!”
梁寄沐终于笑了一下,转身把人背起:“我在旁边订了酒店,去休息吗。”
方逾拾下巴枕在他肩膀上,膝盖稍稍用力,夹着这人腰胯,咕哝道:“梁老师,我不想回去。”
“那等会儿先带你去买点醒酒药。”梁寄沐问,“想去哪儿?”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会逼着伴侣回酒店休息,但他不会,反正有他在,怎么折腾都翻不出浪花。
方逾拾无声笑了一下,嘴唇贴着他耳朵,念了个地名。
梁寄沐步伐稍顿,沉声应下。
京城晚上没有海城那么亮,越往郊区走越昏暗。
临近十一点,车才停在一处园区门口。
梁寄沐拉下手闸,副驾驶上的人吃了醒酒药,放平椅子睡得安详。
他静静等待十分钟,才压下不忍心,伸出手把人叫醒:“小拾,到了。”
方逾拾哼唧几声,努力掀起眼皮:“几点了。”
梁寄沐:“十一点二十。”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把人喊醒。
毕竟错过了今天,方逾拾一定会很难过。
果然,方逾拾坐起来抱了他一下:“谢谢梁老师。”
梁寄沐给他戴上围巾:“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方逾拾要和林釉说话,他不方便打扰。
方逾拾垂下眸子,胸口一跳一跳,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
梁寄沐是他见过最矛盾的人。
说他知道分寸,他能不远万里从海城飞到京城来,尽管原因不明;可要说他强势,每每这种时刻,又能让人觉得很舒服。
成年人里,能做到这么进退有度的也很少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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