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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腰间硌人的东西,才后知后觉有个手机。
但屏幕已经碎了,无法开机。
应该是爬树跳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
方逾拾扒开衣摆,才发现胯骨那一片乌黑发紫,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忍不住叹出声,从昨晚到现在,身体不得已劳累半天,情绪终于追上。
床上那人听到声音了,闷闷道:“是小拾吗?”
方逾拾抬起布满血丝的眼,没应声。
方廉忍不住动了动:“小拾,你快给我解开。”
方逾拾忍不住讽刺:“醒了?”
“醒了、醒了。”方廉似乎再也无法忍受那么屈辱的姿势,连声道,“你先给我解开,我们好好聊聊!”
“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聊的。”方逾拾话语间没有一丝感情,冷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碰的?”
“就这次!这是第一次!都是袁莉那个贱女人!”方廉音量控制不住地提高,“小拾,你要相信我!”
方逾拾烦躁地踹他一脚:“别吵。第二个问题,为什么醒来后没有阻止我过来?你知道袁莉要害我吗?”
“我、我不知道。”方廉愣了下才回答。
方逾拾点点头,那过一旁的剪刀,猛地朝他扎下去!
“啊!!”
方廉吓得挣扎不已。
但剪刀只是擦着他胳膊,穿过窗帘布,将他整个人钉在床上。
“抱歉,我不想再听到一句假话。”
这种情况如果是以前的方逾拾碰到,大概会吊着人把人揍一顿刑讯逼供。
但后来见识过几次梁寄沐开会的状态和手段,才发现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可怕的。
方逾拾想到之前看过的心理学实验,有样学样,用钢笔在方廉露在外面的腿上用力划出一道口子,献血瞬间冒出,缓慢地滴落在地上,水滴碎裂的声音,折磨着看不见的人。
方廉慌了,不住地央求他给自己止血。
方逾拾不为所动:“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我给你说,我都给你说!”
方廉那么大一个人,这会儿却吓得裆部被腥臊的液体浸湿。
方逾拾厌恶地后退几步,倚靠在玻璃窗上。
“我没有东西了,我没有了。袁莉说打给你们任何一个都可以,只要能喊来一个,都给我东西。”方廉讷讷道,“我没有想害你的,我先打给了方逾栖。”
方逾拾忍不住红了眼,颤声问:“你打给方逾栖?”
“是,我先给她打了,但她没接。”
那会儿方逾栖应该在梁老师家里跟周奕歌他们唱歌玩闹。
方逾拾浑身都在战栗,后怕将他整个人裹挟。
他尽量平静道:“然后呢?”
“然后,我打给了……方凯。”
后面俩字,方廉说得有些颤抖。
想来是因为那个电话让袁莉受了刺激,做了什么折磨人的事。
“但是电话在那个婊子身上,我没办法,我实在没办法了啊小拾。”方廉哭嚎道,“我根本没想害你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他竟然把最后一个打给方逾拾当做施舍。
方逾拾低头笑出声:“我真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投错胎。”
他忍不住好奇:“你说,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总偏袒方凯呢?”
方廉身体抖了一下,没说话。
方逾拾正要追问,却听到后面窗户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愕然转过头,微缩的瞳孔紧紧盯着刺过来的水果刀,猛地侧过身子。
水果刀从他颈侧擦过,留下一道不浅不深的血痕。
受过伤的腰胯狠狠撞上床头柜,方逾拾还来不及痛呼,房间门就被踢开了。
袁莉手里握着注射器,面部狰狞朝他扑了过来。
身体因为疼痛而变得迟钝,大脑也还没有将酒精退散,方逾拾大口喘着气,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看着针头指着喉结,越来越近。
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哑着嗓子吼了一句。
“躲开!”
方逾拾耳朵一动,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左臂。
针头穿过冲锋衣,扎进了皮肉。
“方逾拾!!”
梁寄沐脸色煞白,风度全无,直接将袁莉踹到旁边墙上。
袁莉趴在地上说不出话,后背受力撕裂的疼,大口大口咳嗽,似乎要把什么东西咳出来。
方逾拾被梁寄沐接在怀里,实在忍不了,痛得低骂一声。
针头长有十厘米,至少扎进去一半,能分明感觉到抵在骨头上。
万幸。
注射器是空的。
梁寄沐眼睛都红了,半抱着人,手不知道该往哪儿碰。
还是方逾拾咬牙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是不是装个逼说没关系更帅?”
他这样,梁寄沐更说不出话了,指腹一下下擦着他脖子伤口边缘的血,整只手止不住的抖。
“但是真装不了。”方逾拾瘪瘪嘴,眼泪落得猝不及防,大颗大颗掉在地上,哭得气短,“梁老师,我他妈真的要吓死了!”
他没说疼,只说害怕。
梁寄沐避开他还扎着注射器的胳膊,心疼地把人抱住,一下下拍着背,吻去他的眼泪:“不怕了,我在呢。”
梁寄沐的动作很快,后面几乎不需要两人在场,带来的人就处理好了一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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