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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青跌坐在沙发里,哀伤地瞪着他,像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犯人。
梁寄沐垂着眸子,最终还是避开了他的视线,拿起手机转身。
“我明白你们的想法和理念,但很抱歉,我无法认同。该做的我都做了,如果您能保证不影响方逾拾,至少在您面前,我会继续做您想看到的。在此之前,我不会再带他回来受这种气。”
“我不会离婚,您要始终这样,那么以后……”他顿了顿,不顾偷摸给他使眼色的父亲,一字一顿说了下去,“我也不会回来了。”
……
梁家这个院子在郊区,但再怎么说也是海城,不会真是荒无人烟的野外。
旁边这家商场还挺豪华,吃穿用都有。
方逾拾定好了火锅食材,处理还需要一段时间,趁着没事儿去楼下买奶茶。
他前脚才踏进门,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操。
不会真被梁老师说中了,有陌生人搭讪吧?
方逾拾“我结婚了”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猛地咽回肚子里,转变为一声咳嗽:“咳、咳咳!刘主任?!”
最近什么日子?
初中的年级主任都能被他遇见。
刘主任感慨地打量着他:“我看你好久了,刚开始都不敢上前认,方逾拾是吧?你变化真大啊!”
这位年级主任全名刘德岩,以前对他还不错,方逾拾不由得笑道:“这都多少年了,您还认得我呢?”
学生时代的圈子是不固定的,全靠学生个人成绩和爱好,其实不然,这种说法只适用于一般家庭和有钱家庭。
方逾拾的圈子,属于特别特别有钱。
海城最好的中学就这一个,在不考虑金钱的前提下,能进入“最”,为什么要将就去不够豪华的公办一中呢?该是一个圈子的,注定会相遇。
有钱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豪门之间的关系,其实早早就定下了。
一堆富n代中,给人印象最深的,也就是最有钱、最出风头的几个。
刘德岩记住的那些也不例外。
他感慨:“那肯定啊。我教书这么多年,就记两个人最清楚,其中一个就有你。你那时候是真乖啊,谁不知道贵圈有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孩子?”
不管装的还是真的,方逾拾那会儿给所有老师的印象都是听话懂事学习好,这点不会变。
他乐了会儿:“那另一个呢?跟我一样好?”
“那你可就想多了,你俩在我这儿的地位,一个天一个地,当然,你是那个天。”刘德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边叹气边按眉心,“另一个啊,垃圾桶里的烟头,后门被踩扁的树杈……八成的功劳得归他。”
方逾拾若有所思:“这么有名?我怎么没听过。”
刘德岩解释:“他大你六届呢,跳级上来的,在伦亚也就两年,后来还是我亲手送去精英班准备大学单招的。要不是他爸妈,本来打算出国的,刚刚还碰到了呢。”
方逾拾好奇:“学习好啊?”
“好得很荒谬。”刘德岩一脸菜色,“我至今不知道他怎么做到抽烟喝酒打牌嗐天天稳坐年级第一的。哎,老范,这边儿这边儿!”
方逾拾顺着他目光看去,一位差不多年龄的地中海大叔穿着拖鞋拎着包子,晃晃悠悠往这边走。
“哟,这是哪家的孩子?那么好看。”大叔欣赏地看向方逾拾。
“我以前学生,方逾拾。”刘德岩笑呵呵道,“小拾,这位范老师是首都大搞生命科学的教授,你喊范叔就行,以后有小孩上学学这门课,可以找他补课。”
方逾拾嘴角抽抽:“我才二十二,我自己找您补才差不多。”
范叔咂摸说:“方逾拾是吧?名字有点耳熟啊。”
“你听谁名字都耳熟。”刘德岩不给面子损他,又看向方逾拾,“你住这儿吗?你们小年轻不都喜欢市中心吗?”
“来这儿看长辈。”方逾拾说,“您二位住这儿?”
“对啊,过几年就退休了,倾家荡产专门在这边买了个小公寓养老。”
刘德岩和范叔老伴是闺蜜,他们俩自然也兄弟情深。
刘德岩说:“哎,我们刚刚还聊到那个谁呢。”
“那位?”范叔听到这个称呼,幸灾乐祸道,“不是吧老刘,你怎么敢提你的噩梦的?”
刘德岩捂脸:“这不是跟学生叙叙旧吗?”
他们这个反应,方逾拾更好奇了:“只是抽烟逃课打架就让您愁成这样?”
“只是?你可太低估老刘的噩梦了。”范叔笑得合不拢嘴,“其实那孩子上初中也就调皮点,抽烟什么都是后来的事了。他跳级太快,考上大学的时候,朋友都还在读初中。他天天没课就溜,反正也不缺钱,经常性飞回海城去伦亚找朋友玩。”
刘德岩面无表情:“伦亚管的那么严,他都能翻墙进来,还给他那群好朋友带奶茶烧烤,我他妈都要被气死了!”
人民教师气到飙脏话,可见那人功力深厚。
范叔安慰道:“那孩子也不坏,你们学校以前确实傻逼,多亏他才改掉那些校规。”
方逾拾心痒难耐:“叫什么?是谁?现在干什么的?”
他语速很快,说得时候也没发现,梁寄沐正眯着眼朝这边走。
就知道某人会跟陌生人搭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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