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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面具带了太多年就摘不下来了,李长河的情况是不是病态的我说不好,但是很显然报仇已经成为了他活着的支撑和执念。”
第二天是周六,白子涵起来做了早饭,裴钧之前给轩轩联系了一个补习班,九点半开始上课,出完饭送孩子上学时间刚刚好,裴钧看了一眼时间和对面的孩子说:
“轩轩,书和习题册准备好了吗?今天第一天去补课,看看适不适应老师的速度和方式?”
其实裴钧是想直接给他请一对一的家教的,但是却被轩轩拒绝了,只说上一般的补习班就好,裴钧想来孩子们在一起交流一下也好,便找了这个只有两个孩子的小班。
“都拿好了,裴叔叔,中午你不用接我了,那个小区我知道的,能自己回来。”
裴钧想也没想地拒绝:
“那不行,今天是第一天上课,等过两周你走熟悉了再说。”
他找的地方确实不远,他这个房子本就离小学近,很多补习班也都是开在这儿附近的,那个老师的家中离他这儿也就隔了两个小区,走路20分钟也就到了。
出门白子涵开车,轩轩和裴钧坐在后排,白子涵特意开的慢,算是带轩轩熟悉了一下路,裴钧指了指外面:
“以后你要是自己走,从这个大门出去,穿过两个红绿灯,从北门进去,过红绿灯要注意什么知道吗?”
裴钧没带过这么大的孩子,磨磨唧唧的好像一个老妈子,白子涵从后视镜中看着身后的一大一小,大的在那不厌其烦地嘱咐,小的抱着一个大书包脸上的表情非常无奈,他实在忍不住开口:
“我说裴队你要不要先看看你儿子的表情?”
“嗯?”
裴钧转身低头,就见轩轩睁着一双大眼睛无奈地看着他,随后他听见那个小大人一样的声音:
“裴叔叔,我是四年级不是四岁,过马路看红绿灯我懂的。”
前面开车的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裴钧难得有些尴尬:
“啊,你知道啊,知道就好。”
白子涵在小区门口停车:
“去吧,中午接你。”
轩轩小朋友下车背好大书包,挥手冲两人拜拜,裴钧换到了副驾驶坐着,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轩轩要补两个半小时,去一趟市局吧。”
“挺会算计的啊裴队,你跟出来就是打的去市局的主意吧?”
“走吧,你看着我还不行?”
裴钧这一周住院也没歇着一直在跟进案子的进展,白子涵知道不让他去他也消停不下来。
到了市局,今天程建去相亲了,裴钧一进审讯监控室,发现冯贺在里面,冯贺一转头也对上了裴钧,目光微微向下落在了他还吊着的手臂上:
“裴队今年是不是有些不顺啊?要不要到庙里拜一拜?”
裴钧瞭了他一眼之后看向了跟着他进来的白子涵:
“你们俩一个学校毕业的?玄学院优秀毕业生啊?”
白子涵和冯贺对视一眼有些无语,裴钧看了一眼白子涵:
“你坐着吧,我进去一趟。”
说完裴钧就转身出门,直奔徐鸣的审讯室。
白子涵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地坐下,还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用的正是裴钧的茶杯,冯贺有些别扭地开口:
“他那个伤没事儿吧?”
白子涵有些好笑,故作不知地抬头:
“谁啊?”
冯贺瞥了他一眼:
“刚才出去那人。”
这别扭的样子白子涵都无语了;
“他啊,死不了,只是活的不太新鲜了,再来这么一次,可以剖了。”
冯贺...
裴钧进了审讯室:
“裴队。”
裴钧坐了下来,审讯室中手被铐着手铐的人一身衬衣,还是昨天进来的那个样子,通身不见什么颓然和惊慌,好像他坐的地方不是他们市局的审讯室而是他学校中的办公室,裴钧坐下便看了看手头的笔录。
这么长时间,这位徐教授就没有说出什么有营养的东西来,坚称他在实验室进行的实验都是合法的,至于警方收缴的那些原料,是实验过程中正常的实验材料。
裴钧请勾唇角:
“嘴挺硬,祖传的吗?你爸和你哥的嘴也挺硬的。”
他盯着徐鸣的反应,但是徐鸣的面部却几乎没有任何被戳破的模样,反而疑惑开口 :
“我是孤儿,裴队帮我找到我爸和哥哥了吗?”
监控室中白子涵放大了徐鸣的图像,这表现他都不禁堪堪称奇:
“真不错,没想到他不光是一个还不错的学者,还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演员,这东西是不是也能遗传啊?”
裴钧好整以暇地开口: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呢要从一个村子建桥开始说起,这个村子的名字叫来宝村...”
裴钧的声音低缓,将来宝村的这个案子从头到尾给徐鸣讲了一遍,包括李晓生被拉到河边,到她的尸体被发现,从杨焕生女儿被绑架,讲到杨焕生被捕,从30年前那些村民助纣为虐将到现在很多村民因为吃保健品精神出现问题。
徐鸣的一直看着他,面上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但也正是因为他脸上的平静反而暴露了他的刻意,裴钧讲到最后叹了口气:
“这个案子被埋没了这么多年,可以算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对于李长伟我不做评价,毕竟他作为死者的父亲,又是一位没有怎么受过教育的老人,我能理解他想到报复的内心,但是你,我不理解,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应该非常不容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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