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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五个人的小群里安静如鸡,朋友圈静默,全在睡觉,肖落甚至已经是最早醒过来的,他做了个梦,具体梦见什么肖落坐起来的那一刻就忘了,手心都是黏腻的冷汗,他大口地喘了一会,才想起来去卧室看一下自己带回来的人还活着没有。
高材生还在睡。
高材生其实不是特别自律的人。家里毕竟还是宠着的,学习虽然认真归认真,但是早读晚修经常迟到,洗澡吃饭都慢腾腾的,早餐大多是自己起来帮他打的。
谢柏群时不时会皱着眉咳两声,但很快又睡过去,大概也是累惨了,肖落点了个外卖,一直到太阳收起最后的余晖的时候,肖落才把人拍了拍叫醒,打算叫起来吃个饭洗个澡。
谢柏群烧倒还是烧,但睡够了之后头不疼了,在肖落的房子里上蹿下跳,像个猴,一会儿打开肖落的衣柜,一会去看书柜上的书。
但这里一点都不像家。真要说的话,更像是一个军区的单人宿舍。
肖落的衣柜只有素色的衣裤,最花的是不同颜色的迷彩。书柜上的书都是些刑侦的专业书,也有司考的书。
“你司考过了吗?”谢柏群扭头问刚洗完澡出来的肖落,肖落这会儿全身衣服老老实实穿着,谢柏群在心里颇为遗憾。
“没有,我没有打算考,没什么用,就是……随便学学。”
“诶——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热爱学习了?”谢柏群拉长了腔调。
“哟,我可也没想到会在工作岗位上见到你,你说你好好一名校毕业生。哪怕想干警察,你也不该来这种岗位,我们这都是没得升迁的地方,你打算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肖落退一步越想越气,又想到人才参与第一回任务就又负伤又生病,遂强硬起来:“不行,你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把你调到别的部门去。”
“不是肖落你搞歧视啊,我怎么就招你惹你了?你凭什么赶我走啊?我哪次没听命令听指挥,什么任务没完成好了?”
谢柏群耷拉着脸,但他其实也没真和肖落生气,故意边咳嗽边装着委屈的样子去拿肖落收拾在角落的行李,说:
“说白了你就是不喜欢我呗,不想和我一起住呗。咳,那你直说啊,为什么非要这样……这样骂我……”
这句话完了还不够,谢柏群走了几步就故意蹲在了地上,按着胃好像疼得受不了的样子,肖落心里叹了口气,伸手要去扶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样,你粥还没喝几口呢,喝完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有什么毛病别拖。”
谢柏群这才半推半就地才坐在了桌子前。
但他确实吃不下,肖落把他逮去医院,路上看到其它人也醒了,孙星空往群里发了个游戏链接,谢柏群捏着手机兴冲冲地想要加入吃鸡行列,没几分钟就凉了。
孙星空那边沉默了几秒,说:“对不起,邀请你是我的错。你的战绩是买的吗?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我给你打折。”
“我去真不是,我自己打的。我刚刚就是胃疼了一xià • zhù意力分散了会,鬼知道草丛里那伏地魔突然出来了。再来一把,我要证明我自己。”
“行了别打了,你手都在抖。”肖落让他看自己捏着手机的手。
那边钱澈诶了一声,揶揄道:“肖队,世风日下啊,这就把小朋友拐走了?想让人家留下来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我不是……”肖落刚想说是这人自己死皮赖脸要跟过来的。
还没等他说完,谢柏群就打断了他:“澈姐,不是、不是肖队要留我的,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从很久之前就憧憬肖队了。”
肖落翻了个白眼,心里却觉得这人可爱,不要脸的时候也很可爱。
翁宋还没琢磨明白,躺在门后嚷:“你们别光聊天啊。谁拉我一把啊,我还有救啊!”
谢柏群有点胃出血,但还不算太严重,开了药挂了瓶吊针那种疼痛感被压下去一点,咳嗽反而还麻烦点,医生查了查他的电子病历,又问他:“你心肺不好啊?”
“啊……”谢柏群这会儿已经蔫了,医生问诊的时候故意往男人身上倒,靠着肖落。
肖落很不配合,一双大手稳稳地扶着他的肩膀和后背,自己倒是隔开一定距离,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姿势。
“哟,您不是还知道嘛?那怎么还往那种粉尘地方跑啊?”
“就……那什么……工作需要嘛,医生您别损我了,我下回一定随身带口罩,我这都快咳成肺痨了,您行行好,赶紧给我治了呗。”
“年轻人啊,要钱不要命哦?你现在年轻作,以后老了怎么办?嗯?”那老医生嘴毒,边数落他边写病历。
肖落听着倒是很愉悦地笑了笑。
“喂,你也欺负我!”谢柏群小声抗辩。
肖落终于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整个人的状态不再绷的像要拉断的弦,慢慢地松弛下来。
在谢柏群去肌肉注射的时候,肖落站在外面,靠着墙边,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忙的模样,觉得自己和这样的生活格外格格不入。
他和谢柏群折腾到大半夜离开的时候,有一个手臂绞进机器里的工人被送来就医,血肉模糊的,小臂的骨头弯折,裸露在外面,有孩子被吓得哭起来,肖落下意识地回头,想要捂住谢柏群的眼睛,却看到谢柏群神色平静,只带着一些怜悯的神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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