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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而不谈。
肖落总是喜欢对这种事情避而不谈,好像他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海绵,能把漫天的苦水都装进去似的。
关于过去,谢柏群可以有耐心,去等肖落哪天愿意告诉他了再告诉他。
但是如果事关性命安危,谢柏群不可能放任肖落一个人去赴汤蹈火。
“行,你不说是吧,我立刻就把这件事上报给领导。”
“我会上报的,我会上报的。我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会上报的。”
肖落把人抱在怀里,用了很重的力度,他不希望谢柏群被扯进这滩浑水里。
满身淤泥见不得人不得不蹒跚前行的人,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吧。
“我们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好吗?你在车里等我,我让谁有空的过来接手一下。那几个学生还在那里呢。”
谢柏群也不至于不识大体,但他实打实地在生气,万千怒火烧得再灿烂,也只能姑且埋在心底,他拒绝了肖落在车里等的提案,坐在路边,给同事拨电话。
肖落也担心那边出岔子,又赶回了高草丛中央去。
不去不知道,一去果然出大问题。
“你们参与了对曾波的谋杀吧。”肖落站在那几个学生的对面,只是他离开一会儿的工夫,那群学生竟然捡起了刀子,想对昏迷过去的男人动手,只是大概还需要一些心理建设,所以也犹豫着没有动手。
“我们没有。”学生连忙辩解。
“那把刀子丢掉。”肖落又往前走了一步。
“你别过来!”
“别做傻事。我是说真的,参与了和你们亲手动手,这两件事情的性质很不一样。”肖落语调平平,说这句话的时候平静地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
肖落习惯了这幅不动如山的样子。
哪怕心里惊涛骤起又骤落,他也习惯了从一个战场立刻奔赴,另一个战场,没有间隙,没有休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藏好做好的软肋,不要让对手发现。
对方毕竟只是初中生,很快便动摇了。
就在对方终于颤抖着手臂丢下刀子的时候,变故横山生,地方的男人即便双手被缚,用嘴咬着刀子,也要把这个稚嫩的罪恶萌芽同他一起拖进地狱,他是不计后果地在复仇。
肖落不可能再认不出他是谁。
他是失踪已久的男主人——高子平。
肖落只来得及把离得最近的那个初中生猛地一把拉开,男人把刀捅进了肖落柔软的腹部,肖落紧紧地限制住他的行动。
男人愣了一会,最后终于被按在地上嚎啕大哭。
泪水混着泥土,把男人原本就不干净的脸弄得脏兮兮的,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他人生里唯一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复仇,依旧以失败告终。
肖落听见远方响起急促的警笛,手上依旧不敢卸了劲。
他本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但不知怎的想起谢柏群的模样,他像是喃喃自语地说:“你想要的公道,会有的。”
男人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只是挣扎变得弱了一些,哭声也小了,呆呆地注视着有警员跑过来的方向。
在周居席带人接手了男人和几个学生之后,肖落才松了口气,他被捅的那一下应该没有伤到重要的器官,肖落使着巧劲按着伤口,刀还没有拔出来,看起来流的血还没有腰侧那道长的伤口多。
周居席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受伤了。但还是吓了一跳,肖落还是自己撑着跟在队伍后面走出高草丛的,肖落上了一起过来的救护车去了医院。
缝了针,也打了破伤风。在救护车上肖落才觉得累,浑身也难得有点冷,手脚重得受不了,一个劲地往下倒,后来醒过来的时候就在病床上了。
有一个不认识的小警员在照看他。
肖落问了一句:“几点了?”
“啊,您就醒了?这送来医院还没五小时呢!”
“伤的不重。”肖落自己有个判断,他被捅的那一下连大手术估计都不需要。
“这这这哪能是不重呢,您车上就昏过去了。”
“审得怎么样了?”
“连夜做着笔录呢。”
肖落心想有周居席和钱澈这种老刑侦在,大概也不用太操心,谢柏群不知道怎么样了。
肖落借了手机,给谢柏群拨了电话,然后被挂断了。
肖落想了想还是给孙星空挂了电话,问:“谢柏群呢?”
“他刚帮忙做完笔录出来,和周居席在交流。我叫他?”
“不,不用了。”
“行,话说肖队你这么快就醒了?我听他们说你伤得挺重的?”
“没有,小问题而已。”
“诶——话说你们吵架了?柏群都不去医院看你哦。”
肖落心虚地答:“没有……吧……”
肖落也说不准谢柏群生气没有,思前想后还是睡不踏实,又躺了两三个小时,稍微喝了几口水,觉得整个人稍微缓过劲来了,就以上厕所为名偷摸从医院溜了。
肖落直接回的酒店,谢柏群熬了一整宿,上午的时候和钱澈换了班,稍微回去休息一会。
肖落回了房间发现没有人,问了前台才发现谢柏群为了表示自己的生气,专门自己开了个房间,不和他住在一起了。
肖落厚着脸皮,还用上了自己的警察身份,声称对方之前手术住院,怕出什么事,好说歹说让半信半疑的服务员帮他开了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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