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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别损我了,我快疼死了。”孙星空哆哆嗦嗦的,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孙警官不要谦虚嘛,就您打游戏的时候眼明手快的,这点小事,不在话下啦。”谢柏群开着玩笑宽慰他,分散他对疼痛的注意力。
“什么孙警官啊,别这样叫我,怪别扭的,我就是个搞技术的……只能给你们整点后援啥的,哪配被叫做……”孙星空念念叨叨地。
“不好意思什么啊,你就是个牛/批的警察,我刚出来那会儿,还不定有你这胆儿呢。”钱澈打断他。
“可不是,多牛啊。”谢柏群笑着附和道,“我给你这爪子拍照留念一下,在医院这情况可也见得不多呢。我见过那种指头啊手啊不小心被切断的,你这捅/进去的,少见。”
孙星空一时间没接上话。
可能就是被这毫无根据的信赖逼着往前顶了吧。
虽然他没觉得自己工作有什么神圣的,也没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不了起。
但是想到万一那个讨厌的女人出什么事的话,他们组的人大概都要负责任的。
加班加点不说,可能还要被审查,那滋味怪不好受的,也未必能遇到一群这样共事的人了。
孙星空辗转过很多个工作岗位。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问题。
看不惯他上班时间玩游戏,要求他即便没事儿也一定要正襟危坐的;
受不了他的脾气和那张嘴,偶尔被顶撞一下就让他走人的;
追着他刨根问底,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和八卦,却又害怕自己的隐私被侵犯的……
孙星空遇见了很多。
“好帅啊啊啊,你这个贼帅,瞬间就算出来了啊!以后咱们俩一块当警/察的话,以我们俩的聪明才智,那还有啥破不了的案子啊。”
曾经有人坐在他的电脑桌旁边,一直这样絮絮叨叨的,很聒噪。
那个时候他回答了什么来着?
噢,他好像说,我才不要当警/察呢,又危险,工资又低,吃力不讨好的。
“可是很帅啊。”那个人依旧喋喋不休。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走上了警察的岗位。
尽管害怕危险,也怕疼,讨厌做笔录,讨厌出外勤,他还是走上了警察的岗位。
如果说有什么理由的话。
孙星空想,他大概也是在复仇吧。
用更中二的话来说,为了那个已经不会回来的人,他想向这个世界的罪恶复仇。
谢柏群和钱澈把人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天都擦白了。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们。
“诶,所以开钱莱的车的人是谁?抓着了吗?”谢柏群想起来问。
“抓着了,应该在把人带回来的路上了吧。”钱澈眼睛用大量清水冲洗了之后,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事了,就还是红,有点儿流眼泪。
和被抓住的人一起带回来的是一个噩耗。
肖落开的警车被另一辆车追尾,老旧的警车制动能力都比较差,从高速上面冲出去,冲下陡坡,发生爆炸。
“肖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应该是人为的报复。刻意的痕迹很明显。”
谢柏群的脑子嗡地一下,像是一道雷劈中了天灵盖,一时间头痛欲裂,撑了一下桌子才站稳。
那些字句明明都是很简单的,但组合在一起似乎就变得非常难以理解。
“我要去现场。”过了很久,谢柏群听见自己甚至有些冷静地说。
“柏群,你别……”钱澈拦了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她而言,这个消息也有些难以消化,她总觉得这是假的。
“我要去现场。”谢柏群定了定神就要往外跑。
“柏群!你现在去有什么意义?你冷静一点!”钱澈拦在门口。
“钱澈你拦着我干什么!他没有家人了!他只有我了!哪怕他已经不在了,我也要亲眼确认这件事情。”
钱澈一个愣神,谢柏群已经溜了出去。
但在警局大门口,谢柏群被另一个人拦了下来。
“你要去干什么?肖落身份特殊,档案尚在保密期,他的死因将由我带的组全权负责,这不在你们的责任范围之内。”
“爸。”谢柏群看着眼前身着制服的男人,声音低哑地喊。
谢华打量了一圈自己的独子,又瘦又可怜样儿的,眼底一片青,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手上还打了夹板,要被孩子他娘看到,还不知道怎么闹。
“爸,你说什么?肖落的……死因?”谢柏群游移不定地又问了一次。
“是,已经确认死亡了,初步怀疑是针对他的,或是针对警察系统的打击报复,我们已经介入侦查了。”
“这不可能,让我见他。哪怕是尸体也可以,我可以解剖……”
“你没有资格。”谢华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从外边赶回来的周居席,从里面追出来的钱澈,从实验室闻讯赶来的翁宋,这会儿都立在一旁,没有人敢说话。
“什么叫我没有资格?”谢柏群上前两步,诘问道。
他已经比自己的父亲还要略高一些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直白地和父亲对立。
“级别上,你不够格,能力上,你不够格,从职责范围上,你也不够格。你们手头的案子破了吗?啊?”
谢华丝毫不顾及情面地反问他,不如说他知道,自己这个表面乖巧的儿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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