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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中那会儿,她才初二,整天跟着我去网吧。不过她也很聪明,我记得她奥赛成绩一直很好,她爸是交警,很少在家。
不过她也经常念叨要当警察,大学也和我考的一所,也念的计算机。不过她比较偏人工智能开发那块的。
反正好像是搞个玩意可以自动破案。因为其实很多案件侦破,经验是很重要的,人工智能的话学习速度快,只要存储空间足够,它能够累积的经验是无限多。”
谢柏群只点头,不多话,孙星空既然对肖落消失这件事能够联想到自己的事……意味着这个故事的结局不太好。
“我那个时候啥都干,只要能快速来钱,我会的我啥都干。但是总归还是惹麻烦了,我从麻烦里脱身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那……”
“我不知道。”孙星空疲惫地把头埋在膝盖弯之间,“我不知道,我不想找了,就当她死了吧。我累了。”
“嘴上这么说,结果你来当了吃力不讨好的警察,你根本没有放弃吧。”谢柏群低笑了几声。
“我就说这么多了,作为补偿,我再给你提供一条关于肖落的线索吧。”孙星空在谢柏群耳边,小声地说了当时肖落在孙宏宇一案中,对孙宏宇进行地单独问话的内容。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那些微茫的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背后,或许有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
第63章
孙星空的手机一直响,打了个招呼先回局里。
“对了,澈姐说你可以提前放假了,反正你报告都写完了。”
“啊,好。”谢柏群没有拒绝,不仅没有拒绝,连夜就定上了回家的汽车票,不是回父母那儿,回他和肖落的家。
两个城市之间往返的大巴挺多,来的时候两个人,回的时候一个人,谢柏群坐在候车区的铁板凳上,胸前的衣服被他揉得皱巴巴地一片。
原本就几经波折的肠胃其实已经闹腾了好几天了,谢柏群吃进去的东西都没几口,今天又放开喝了两罐半的可乐,这会儿整个胃都是涨起来。
时间一长,仿佛喝下去的不是可乐,而是什么腐蚀性的液体,要把整个胃囊都腐蚀干净,一阵阵地烧着。
胃药他这次根本没带多少出来,本来也没打算待这么长时间的,只是不巧遇上了案子,谢柏群只觉得耳边嗡嗡地响,喝了那么多的可乐,还是觉得口干舌燥的,他知道自己在发烧。因为他坐在那儿一直觉得冷,时不时会打了寒颤。
车子来的时候谢柏群还是执意上车,在司机头顶挂着的塑料袋那里扯了几个。
对于几个打算坐在他旁边的人,都捏着塑料袋说:“没人,但我晕车。”
这话劝退了不少人,以至于谢柏群周围那一圈座位都是空的。
如果可以吐得出来,或许是个更好的结果。但现实是,四肢冰凉僵硬,指尖都是麻的,中途他想确认自己到了没有,睁开眼睛眼前都是花白的一片。
操。孙星空送的什么倒霉玩意。
但另一方面,他悬在空中的那抹意识又在想,也挺好的,好像证明自己离了对方过得不好,就能惩罚到某个混账玩意似的。
想到这里谢柏群自己都笑自己,他哆嗦了半天才把塑料袋揉开,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了,横竖没人看见,谢柏群把塑料袋挂在自己耳朵上,横竖怕吐了来不及接着。
到最后也只吐了两口在袋子里。
想出声借几张纸巾,发现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抵着前面的椅背,尽可能拍了拍斜前方的人的椅子的扶手。
他话也不会说,那个人被他拍得发懵,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问他:“你怎么了?要要要什么?停车?120?”
“纸巾……有吗……”谢柏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来,那个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谢柏群一点儿都不知道,只知道后来那个人给了他一大坨纸巾,一直到下车他都没给人道谢。
倒腾到家了,谢柏群衣服也没换,就躺在了肖落那半边床上。反正这人不回来了,弄脏他也没法说自己,要说肖落的破床垫形同虚设,躺在上边就像躺在硬木板上似的,被子被他团成一团地抵在胃腹的位置,艰难抽搐的胃部拼死对外抵抗,并不宽敞的屋子里都是可怖的干呕声。
一个人要怎么生活?
无非是把手机紧紧拽在手里,万一觉得真的撑不住了,就给自己叫个120,等着救护车来把自己运走。
噢,他最好在门口垫子底下放个钥匙让人家自己进来,免得到时候他没力气起来。
不如说现在就没有力气起来了。
剧烈的干呕让甜腻的气息从胃部返到喉咙口,从口腔蔓延到鼻腔,他猜自己眼睛是红的。
如果这时候掉眼泪,会不会是可乐味?
谢柏群连翻腾都不想翻,就一直蜷缩着窝在床的一侧,一直到小腹传来清晰的肠鸣,才连滚带爬地跑去了厕所,一直水泄到体力被抽空。
洗手的时候谢柏群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站的歪歪斜斜的,眼窝都有些凹陷,苍白的脸色几乎和背后的墙壁融为一体,只有嘴唇上,有咬出来的血色。
“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肖落。我恨死你了。”谢柏群摇了摇头,摆脱从镜子里仿佛看见了肖落的幻觉,怒极反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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