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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柏群这才一激灵,有些无奈地回答:“嗯,不太顺利。”
“你讲一下吧,顺便也把案情梳理一遍,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胃里的鼓胀还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长时间的废用让它的功能并不灵敏,这会儿竟然连一碗粥的消化都有些举步维艰,像是装着一袋粗粝的石子似的,磨得胃里生疼。
“从你知道的那个案子讲起吧。受害者名叫林一,24岁,高中结束后便不再继续学业,没有正式的职业,辗转于酒吧、KTV等娱乐场所联兼职,因参与过几起打架斗殴,在派出所有过记录。
邻居注意到林一好像消失了很久,而且在楼道里总能闻到怪味,叫来房东打开了死者家的门,发现他死在出租屋中,尸体呈现跪姿,面向一面墙壁,墙壁上用动物血写有一个大写的Q,皮肤部分呈焦炭化。
但屋内物件没有太大翻动的痕迹,也没有焚烧痕迹,痕检的同事也没有采集到值得关注的痕迹,可以排除谋财shā • rén,出租屋并非第一现场。同时,凶手具备比较丰富的反侦查技巧。”
“最后那个就不用作对凶手的侧写的考量了。如果是和Q有关的话,很可能Q在和凶手的接触过程中,帮助凶手制定详尽的复仇计划,和凶手本人的水平很可能没有什么关系。”肖落根据自己对那个人的了解补充道。
“除了皮肤的烧伤,死者身上没有其它明显外伤,经法医解剖发现,死者死于溺水,在肺部提取到了吸入肺部的液体,里面的成分中包含重金属成分和某种藻类,具体的死亡时间不太能确定。所以我们从鸥津市距离死者住所不算太远的各条河道取样比对……”
“然后确定在了佛恩河是吧,焚烧现场找到了吗?”肖落到这里的进展都是知道的。
“找到了一个疑似现场,痕检的同事还没出消息,不能够完全确定,在一个工厂旁边堆放建材的空地,有雨棚遮掩。”
肖落沉吟片刻,知道谢柏群在为什么发愁,“所以哪怕我们现在能够确定焚烧的现场,推论受害者被溺死的水域,却因为没有具体的死亡时间,还没有圈定嫌疑人的范围,死者的社会关系调查过了吗?”
“走访过了,林一这人脾气不好,经常和人起冲突。但又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蛋,所以没有真的惹过什么人,至少不会是这种反复鞭尸的深仇大恨的报复方式。
当然,和他起冲突的人,我们也在逐一调查的过程中。但截止目前,没有发现值得怀疑的对象。
不过现在还有两条线索,一个是那个工厂的持有者,同时住在和林一同个区的张浩然,另一个是澈姐在去找张浩然的路上遇到的一个年轻人,有可能是目击证人。”
“张浩然呢?”
“张浩然我们去找过了,人不在家,他老婆说他这段时间出国了,我们也确实查到了出境记录,家里说那个工厂已经闲置了挺长时间。
因为最近男人开始做别的生意了,现在只能等张浩然几天后回家,再去请他配合调查。
张浩然这人我们也调查了一下,他今年四十岁,家庭也算是小康之家吧,经济还行,家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今年高二,小儿子今年初一,据认识他的人说,张浩然是个非常顾家的人,对儿子老婆都很好,挑不出什么毛病,和林一也有点找不出什么交集。”
肖落在胃上捋了一会儿,总觉得还是有点消化困难,恶心一阵阵上泛上来,简略地提示道:
“张浩然肯定是要问话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即便张浩然是凶手,证据链也不完整。
所以我建议从林一的出租屋的外围现场入手,林一再怎么也是一个大男人。
而且凶手还需要携带一定量的动物血液用于涂抹。
所以这种人在路上一定是很显眼的,在转移尸体的过程中,应该会用到汽车,再不济也是三轮车,林一所住的出租屋在狭窄的巷子里,只能一两个人走路通过,让人去踩一下,从大路去到林一的出租屋有哪几个口,调大路监控,特别关注深夜的监控,另外……”
肖落的声音戛然而止,谢柏群猛的抬眼,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撑着桌子,脸色极为难看地干呕了一下。
肖落是主观想往厕所方向移动的,但是他站起来之后才发现眼前一阵一阵地发白,一时间一步也挪动不了,像是有人捏着胃一阵阵剧烈地揉搓,逼着他把所有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谢柏群从背后撑住了男人的身体。
屋里不算冷,但也算不上暖和,男人依旧像是不怕冷似的穿着一件宽容的单衣。
从背后贴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他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层的冷汗。
谢柏群在他后背抚了两下,糜烂的食物立刻混合着一点不明显的血丝呕了出来。
即便是这样的时候,肖落也依旧是安静的,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折磨,男人第一反应是半蹲下来,手依旧死死的抓着桌子的腿,只是无声地不断把胃里的东西倒出来。
谢柏群无法想象。
无法想象男人混迹在三教九流中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无法想象男人在那五年的时间在做什么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不知道自己是无法想象,还是不敢想象。
肖落缓过来的时候,他双膝都跪在地上,一眼就能看见自己吐出来的还没来得及经过消化的食物,散发着腐烂的气息。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他忍不住笑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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