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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谢柏群不乐意伺候,医院实习的时候他伺候的病人多了去了,在他心里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要是肖落劳碌命,非常膈应被伺候。抢了几次也横竖抢不过他,谢柏群后来也放着让他自己收拾去了。
“没什么不对的,就是你个高兴得很不一般啊。”肖落动作很麻利,两三次来回已经把地板清理干净了。
“咋就不一般了,发现这人说谎就是一个小胜利。我高兴一下怎么了。”谢柏群拍了拍自己床旁边空出来的位置,示意肖落也坐过来。
“但是一般人知道和自己有接触的人是艾滋,心里会比较膈应吧,你也小心一点,你也不用给我科普艾滋,但你还是要注意职业暴露的风险。”
“放心啦,只是聊天而已,没有感染风险的。话说你看的沈丽丽的资料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基本上就是那个女生自己说的那样,确诊SLE,被公司开除,有点恶意解雇的意味在,必要的话可以走法律途径,只是打官司也要钱,对她来说确实是比较难的。”肖落回忆了一遍自己看过的资料回答。
“我还是在想他们的批次是怎么分的。如果只是随便分的话,根本不用让我们在那里干等半个小时再告诉我们分组结果,直接说几号几号去哪里就行了,以及我们的基本资料之前已经上交过了。所以肯定也不是按照基本资料分的。”
“偏激程度。”肖落手指拨弄着谢柏群的头发,轻声提醒他。
谢柏群如梦初醒,他的思维模式一直局限在传统的互助会的运营模式,试图从一些个人信息中找到共同点,但忽视了最简单的一个因素——他们在第一轮见面会上所口述的内容。
谢柏群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第一次见面会上每个人所讲的内容,有几个人他印象不深,分别是一些脚臭啊、甲沟炎啊、溢脂性皮炎等等的问题。
除了沈丽丽和刘答书,另外两个印象比较深的人,其中有一个女生是说了自己深受痛经的困扰。
但是经常被一些人认为是矫情,觉得一个痛经不至于到那种地步另一个老人说,他原本是机关的退休员工,退休金不错,也过着还算舒服的生活,老伴离世之后自己经历过一次小中风,从那以后,有时候说话和吃饭就会流口水,家里人因此很嫌弃他,把他送去养老院,他也可以理解。
但是即便去了养老院,那些护工也依旧看不起他,他觉得活得很孤独。
谢柏群觉得偏激程度这个词并不准确,更准确地说,是是否具有具象化的怨恨对象。
沈丽丽的不满相对来说比较模糊,但是在沈丽丽描述当中,她不自觉地把自己的被开除,归咎于那个同事传播了她的病情,而他自己和刘答书的描述的指向性都很强烈,他厌恶自己把病传染给自己的前男友,刘答书则多次提到自己妻子对自己的冷暴力。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知道明天第二批次的人会经历什么。”从今天进场的严格程度来说,谢柏群觉得明后天可能只会更严格,他今天把通讯器带进去是用了一个不透明的小球装着,像装饰一样别在身上。
“可以去找一下第二批次的人聊一下,看有没有机会让他们把通讯器带进去,样我们就有机会知道。”
“我怕会打草惊蛇。首先我们并不知道各个房间里住的是什么人,现在去串门的人可能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其次怎么让别人把通讯器带进去?我哪怕说吧这个装饰送给别人别人恐怕都会嫌丑吧。”
“我知道,但想要得到情报,就没有万无一失的方案,有暴露的风险,有打草惊蛇的风险,只是看要不要做个赌/博而已。”
肖落语气平静地说,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种赌/博,每一次都是allin。
allin的意思是一次性赌上所有的砝码,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他会赔进自己的身家性命。
“还是稳妥起见吧。”谢柏群想了几个方案,都觉得不稳妥。
对于他来说,很多事情都可以从长计议,不是一时就能够解决的,“一次主要的目的还是希望知道互助会究竟是谁在运营的。如果单是说不让他们办个互助会的话没有意义,只要人的需求在,同时互助会能给出一张好像能兑现的空头支票,群人无论被冲散几次,都还是会自发地聚集起来的。”
“嗯,决定权在你。”肖落尊重谢柏群的选择,不是每个人都要像他一样去一次次以小博大,以卵击石的。
铤而走险是他的常态,不应该是谢柏群的常态。
一时间第二天的时间空出来,谢柏群也有些懒散,在床上昏昏欲睡,队里的其他人了解了一下他们这边的状况,都调侃说让谢柏群用第二天赶紧写林一案的报告,谢柏群在闲聊的群里和他们发了会儿表情包,把写报告的锅试图反复回甩,推脱了几次还是接了下来。
孙星空本来就是个值班多放假少的单身苦主,澈姐那边又刚生了娃,谢柏群也不好压榨周居席,两个新人也不闲,很多繁琐的取证都是他们带着人一点点去跑的,谢柏群在基层实习的时候也是在干个活儿。
一天的时间于是就变得格外安逸,肖落的生物钟起得早,也没叫谢柏群起床,放任他睡到了bā • 激点的时候才在窗户透进来的日光里磨磨蹭蹭地起了床。
谢柏群开着电脑写报告的时候,肖落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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