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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小姑娘握着肖落的手指紧了紧力度,有些迷茫地看向自己毫无知觉的下半身,“我本来是学校田径队的。”
肖落的手指蹭了蹭她的脸,没说话,也没有徒劳地骗她和安慰她,只是轻声说:“未来还长呢。”
“恩,未来还长呢。”少女的眼中有着坚毅的坦荡神色,初见她时眼里的恐慌也逐渐淡去,肖落心里有些钦羡她的信心和勇气,又觉的自己若是像这样一个半大孩子讨要秘诀的话,多少有些丢脸。
见肖落目光灼灼,有些诧异地盯着自己。
反倒是小姑娘自己先泄了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别这样看我,我也不是什么有什么田径梦想的,我就是跑步还行。所以老师让我去参加的校队,之后不去了也无所谓。”
“我觉的我弟之后会哭得比我难看多了,想想就头疼。”小姑娘苦恼地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腿。
肖落也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谢柏群之后肯定也要逮着他算账,肯定也要哭,这么大的人了,又没法像少年人那样无所顾忌地嗷嗷大哭,定是转头趴在床边,数着他身上一道道早就不会疼的疤,偷偷哭得两眼通红。
“你这什么表情?”小姑娘没看懂他脸上这百转千回的表情,问他。
“你不懂。”肖落抽了口凉气,忍着背上的疼和她说:“你还没谈过恋爱呢,你谈过就懂了。谈恋爱也很多烦恼的。”
小姑娘瞥着他快飞到太阳穴的嘴角,心说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就算有烦恼,也是甜蜜的烦恼。
“也不知道之后我还有没有机会谈恋爱了。”原本不惆怅的小姑娘忽然因此惆怅了一下,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算了,男人也没啥好的,不谈也无所谓。”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肖落的手电筒的光照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人真的是一种神奇的,相互扶持的生物,他们有时候可憎得让人想千刀万剐,有时候又可爱得让人对这世界有着无尽的留恋。
他们都很累了,小姑娘的眼皮直打架,忍不住要昏睡过去,肖落只能一遍遍把她叫醒,就在肖落几乎也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头顶的位置传来了一声声迫切的呼喊。
青年人还没有完全转成成人的独特声线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在喊:“教官你在吗!能听到吗?”
肖落憋不出那么长一口气去回应,反倒是小姑娘清醒过来,捡起她之前就捡着的碎瓦片递给肖落,肖落敲击着他们上方的板子,很快得到了上面的回应。
肖落都认出是谁了,咋咋呼呼着急忙乱的,是王炸的声音,还有一个略沉稳些的是徐召。
他们一直清理出缝隙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人身上都各自压着惊人的重量,把小姑娘身上那块板支住,把肖落背上那块板支开,肖落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原地,一下动不了。
上面的人一口一个教官,一个肖队吵的他脑仁疼,听起来好像有别的学生也来凑热闹了,比如本来应该是在外围帮忙分诊的白树期和阿良。
最后是一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线,趴在那个支架固定的口子上伸手喊他。
“肖落,能站起来吗?”
肖落终于活动了一下僵硬地几乎要结冰了四肢,浑身的关节发出一声嘶鸣,听得令人牙酸,下面可供救援的空间有限,要救小姑娘出来就得肖落先出来,肖落本该是一下都动不了了。但是那只手已经伸到了他面前,触手可及。
他伸出手,结实地握住了那只手的手腕。
几只手也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小臂,少年人都是结实身板,很快把肖落从里面拽了出来,肖落皱着眉头蜷在地上喘气。
看着谢柏群脏兮兮的眉眼,又没忍住笑了一下。
谢柏群伸手去碰他后腰,肖落疼得一缩,惨兮兮地喊了声疼,谢柏群倒是知道这人状态还好,还能逗他,其它学生则是被肖落吓了一跳,全围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毕竟肖落之前是怎么也没喊过疼的。
看着一圈凑到自己面前七嘴八舌也并不擅长关心的人,肖落被吵的脑壳子嗡嗡的,有些无措地把脑袋往谢柏群那边凑了凑。
最后还是徐召最先反应过来,拍了拍阿良和王炸,白树期到底是聪明。
虽然他是第一次见着谢柏群,但很快咂摸出了点门道,只有王炸这孩子本来就对肖落心存愧疚,这会儿叫得像哭丧似的。
徐召拉都拉不住,最后还是肖落发话说:“有空围着我转,还不去多帮着救人。”
徐召和白树期生拉硬拽,把某位完全没读懂氛围的王炸小同志拉去帮忙清障了。
周围稍微安静下来,谢柏群才得空撑着肖落的后腰扶着他略微坐起身来。
肖落眼神往那边瞟,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
“还好意思问我,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在里面呢?”谢柏群低声埋怨他。
肖落低低地笑了两声,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被少年人用力拉他握出的一圈红痕,第一次不觉的那群小崽子碍眼。
肖落又抽了两口凉气,动作有些扭曲地窝在他怀里闭着眼喊疼,他们两人身上都是湿的,谢柏群听见他喊疼,气就消了大半,温言软语地和他解释。
“有支医疗队过来支援了,现在道路也稍微通畅了些,当地的警察也过来了一些帮忙,我轮下来休息会儿,看见你们那位班长,没看见你,就问了他才知道。女生那里医生和消防都在,会尽全力救援的,你放心。我先带你出去,行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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