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只觉面前黑影气味熟悉,奋力睁开再瞧,顿时欢喜起来,叫道:“大黄!”黑影半人高大,通体黄毛,四肢着地,不是别人,正是张天生和齐慕之前养的,道观神兽,大黄狗。
大黄回头扑到齐慕面前,又舔又撞,口水到处流。齐慕惊喜不已,虽然动弹不得,但也嘴里叫着:“好大黄,好大黄,我怎么把你忘了,你好吗?”
大黄还在舔着主人,陌生男人抬头看着围墙,叫道:“梁上君子,不愿下来相见么?”连着叫了两声,都不见人回应。男子看看齐慕,再看看黑影,忽的一笑:“好,我今天目的已经达到,那就走了。”
他说着身形一动,越过围墙,消失在黑暗中。
大黄吠了两声,又是在齐慕身上拱来拱去。齐慕稍微有了些力气,叫道:“大和尚,你还躲着干嘛?”
围墙上传来细微声音,跟着一个圆滚滚身材顺着围墙爬下来,猫着腰,左看右看,月光下,只有一个大光脑袋转来转去。光脑袋确定周围没其他人,这才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趴在齐慕面前,笑呵呵地说:“小木头,你在干啥呢,躺着睡觉,不怕着凉么?”
来人四五十岁,光着脑袋,虽然穿着月白僧袍,但上面灰一块黑一块,油渍在月光下闪亮。他就是无妙庵的做饭大师傅,一个和尚,也是齐慕小时候经常翻墙遇到的忘年交。他一身厨艺,也是跟着这个大和尚学的。
齐慕跟着张天生离开道观之前,特意把大黄送给大和尚养着。大黄大半夜出来,自然是大和尚也跟着过来了。
“少来,你这大和尚,永远都是扮猪吃老虎的主。”齐慕翻了翻白眼,大和尚也不气恼,呵呵一笑,伸手抱起齐慕走过正厅,到了房间床上放下,然后笑道:“小木头,你这气源非常强大,不过还不稳定,没法做到使用如流,还是少过度使用呀。”
齐慕一愣,跟着笑骂:“我就知道你这大和尚不是善茬,你也懂这些么?”
“当然懂了,怎么说我和你师父张天生都是平辈的。”大和尚摇头晃脑:“我虽然没有你师父那么高深本事,但看破你这小本事,还是能行的。”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是笑道:“再说,虽然你们奇门一脉人多势大,各有分流,但我佛家子弟也不少,历史悠久,本事可不比你们奇门弱。”
齐慕生出些力气,靠着床沿坐起来,说:“大和尚,我是道士,你说的什么奇门,什么意思?”
大和尚呵呵一笑:“你师父没和你说么?”
齐慕摇摇头,大和尚嗯了一声,笑道:“张道长可真是惫懒,什么都不说清楚,只说让我照顾你,现在却把这大难题留给我,难道是要和尚我给您答疑解惑么?”
“师父让你照顾我?”齐慕刷的坐起来,回来之后再没听人提过张天生的事儿,现在忽然听见,感触莫名。大和尚点点头,说:“是啊,半年前,你们临走的时候,张道长就来找过我。他说你们要去看病了,再回来应该只有你一个人。让我多加照顾。你们这一走就是半年,和尚我还在纳闷,你啥时候回来,结果半夜听到大黄叫得厉害,起来一看,才看到你已经回来了。”
“青眠知道我回来,她没和你说过么。”齐慕一边笑着,一边招呼一下大黄,大黄扑了过来,齐慕笑道:“好狗儿,还是你救了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负责烧饭,除此之外,和那群娘们毫无交流。”大和尚翻翻白眼,说:“我要不是碍于约定,早就离开这一潭死水的无妙庵了。”
“你说的奇门,到底是怎么回事?”齐慕又是问了起来。
大和尚想了一下,说:“其实说来就是叫法不同。我也是听你师父说的,几千年前开始流传的就是道士修行,后来不少民间方士奇人,因为战乱等原因避世,不少人加入了道士行列,把自己本身术法汇入道术,形成无边妙用。你们的气脉,刚才雷照的雷神,这些,都是各种方士融汇道法形成的新的本事,和传统吃素修道的道士不同。等到后来发展壮大,道门其实已经没有纯粹的道士,反而都是这些奇门之人了。他们也就叫自己奇门,不屑于叫道士。”
大和尚说到这里,又是笑道:“我想起来了,你师父在的时候,一直和我抱怨这些人鸠占鹊巢,每次提起来,心里都是老大火气,一直说什么道士就该是道士,不是这些跳梁小丑可以更改名字的。”
齐慕闭目思索,回想张天生之前的话,自己确实一直以道士自居,但除了符箓的本事还有道士的意思外,自己的气脉,今天这人的雷神之术,都不似寻常道士的本事,看来奇门之术,才是这些能力的真正名字。
“等等,你说刚才那人叫什么?”齐慕忽的睁眼,说:“他叫雷照?”
“年纪不过三十,就已经练出两条雷龙护身,”大和尚呵呵一笑:“除了雷照还能有谁?雷神奇门中,最大的一支就是以‘雷’为姓的雷公堡,这个雷照是雷公堡大少爷,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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