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阳没有动外圈日期轮,只是借阳光认真地看着。
“你的曾祖父是什么人?”斯瓦坦洛夫斯基关切地问,“我们家族,在许多年前,也与中国人做过生意。”
杜景用中文,朝那乌克兰女孩胡诌了一个名字,现编了一个曾祖父做生意的故事,经过翻译后,双方大致理解对方的意思。
周洛阳尝试着调整了一下它,不敢乱动凡赛堤之眼,说:“这里没有条件,嗯……如果有工具的话,下次您如果来宛市……”说着又把表递给他。
“你会维修?”斯瓦坦洛夫斯基问,接着又用俄语说了几句。
“老板说,如果您愿意,能不能请您带回去,为他试着修好这块表?”乌克兰女孩说。
周洛阳正想说“当然”时,杜景却指指表盘,问:“你们拆过吗?”
“没有!”斯瓦坦洛夫斯基摇摇手,说,“它对我很重要,我不敢给人乱拆。”
周洛阳想抬眼征询杜景的意见,他不太确定自己能否修好它,这个时候,杜景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他摘下自己腕上的凡赛堤之眼,递给斯瓦坦洛夫斯基,说:“我们可以换着戴。”
斯瓦坦洛夫斯基又大笑起来,连连摆手,却双手客气地接了过来,对着阳光仔细端详,感叹了几句。
“艺术的杰作。”那乌克兰美女翻译道。
周洛阳紧张得一手直发抖,紧紧地盯着斯瓦坦洛夫斯基的动作,但他的表情再正常不过了,看了几眼杜景的表,便又递了回来。
杜景依旧接过戴好。
周洛阳说:“名片上有我的地址。”
斯瓦坦洛夫斯基翘起手指挟住雪茄,拈起他的威士忌杯子,说:“您修好以后,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重酬。”
周洛阳便把另外一只凡赛堤之眼递给杜景,杜景将它收进了西服口袋里。斯瓦坦洛夫斯基眯起眼打量他俩,又突然哈哈大笑。
周洛阳不太明白他在笑什么,只得跟着一起笑了几声。
这时候,他的手机来了陈标锦的信息。
杜景一眼就瞥见了,朝周洛阳说:“我去一趟洗手间,很快回来。”
“去吧,这里也没什么事。”周洛阳欣然道。陈标锦的动作简直飞快,不过一个小时,便要到了研究院的邀请函。
对斯瓦坦洛夫斯基的疑虑很快被打消,他嘴上说“很重要”,却如此大方,信人不疑地将它交给首次谋面的周洛阳,令他觉得这人其实很不简单。
“我记得家族里提到过,它来自杰尔宾特。”周洛阳想了想,说道。
杜景不在,周洛阳也不知道该聊什么,只得这样开启了话题。
“啊,”斯瓦坦洛夫斯基说道,“高加索地区,但它是被从瑞士带到杰尔宾特的,据说它曾经是北欧宗教精神的体现,日耳曼异教,或被称作古斯堪的纳维亚宗教。一八九零年,罗马教会使用缴获的日耳曼异教的古老遗物,托人制造了这两枚手表。再将其中一个,赠送给东正教大主教。另一枚,则为了筹募资金,进行拍卖……”
周洛阳:“????”
“等等等。”周洛阳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随口一句话,得到了这么多的消息!他求助般地看着那乌克兰女孩,直到通过她的翻译得知了全部讯息。
“明白了,”周洛阳说,“多谢赐教。”
时间来不及令他思考这番话背后的含义,只能努力记住,回去再与杜景商量,加以分析。
“嗯,”周洛阳说,“所以我……我助理的曾祖父,是通过拍卖得到了它。而您的曾祖父……”
“也许?”斯瓦坦洛夫斯基跷起二郎腿,轻松地说,“它辗转到了沙皇手里,十月革命后,又被我的曾祖父获得。带着剑来的战士……”
说着,他稍稍倾身,以一个神秘的表情,朝周洛阳说:“必将死于剑下。”
周洛阳:“???”
紧接着,又是斯瓦坦洛夫斯基的哈哈大笑。
周洛阳不太明白他话中的前因后果,想必那是句俄罗斯名言,但这与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与此同时,杜景已拿到邀请函,朝陈标锦真挚致谢,并戴上耳机,前往商务服务办公室。
“开一下传真机,”杜景拨通宛市公司的电话,吩咐同事,“收一下传真,五点前替我送到法国大使馆。”
接着他站在传真机前,将邀请函展平,放进传真机内。
素普跟着杜景进了商务区,再一次出现在了杜景对面。
“晚上拍卖会后有时间喝一杯么?”素普朝杜景笑道。
“不忙的话,也许可以。”杜景把右手按在左手的表上。
素普说:“你一定不会忙。”
杜景答道:“我是真的不认识你。”
素普笑道:“说不定今晚过后就认识了呢?我在616房,记得了。”
杜景戴着墨镜,倨傲地打量她,说道:“等着。”
素普笑了起来,说:“不见不散。”
杜景回到下午茶餐厅外时,周洛阳已经聊完了,与斯瓦坦洛夫斯基、林狄正在门口谈笑风生。杜景转念一想,径直走了过去,站在周洛阳身后。
林狄说:“……他是我们在宛市的合作伙伴,周先生的祖父在业界享有盛誉……您好,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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