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哥哥你看,我的药都喝完了,你的呢?”小姑娘眨巴着眼盯着他,一幅他若不喝,她便不走的架势。
小小的她只当他是来飞云谷看病的,并不知道他身中奇毒。因云州人皆知定远侯府的两位公子中了相同的毒,一查便知,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与定远侯府的关系,故而与师父早就说好,他中毒的消息不告诉任何人。
也许是不愿泉下的母亲伤心,也许是不想连个小姑娘都不如,渐渐地,他愿意接受师父的诊治,再后来,从学习医术的过程中体会到了乐趣。
再后来,小姑娘一年一年雷打不动来谷里,起初是她父亲逼着她来定期调理身体,再后来是她与师父串通好了,借口还需调理。
明明身体已经无碍,她却还坚持要来,还对他格外亲近,那时方知,小姑娘对他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而他一向清楚得很,是个不知会活到哪日的人。年纪小的时候,也曾对寻找解药报了很大的希望,但失望得多了,便也认清了现实,只是师父还坚持着。后来打听到最后一味药引在随国,却被告知,唯一一份药引辗转落在定远侯夫人手里。
他清楚得很,即便祁时安没有中毒,那个女人也不会用那解药让他活命,而他,宁可死了,也不会求到那个女人面前。
她是他唯一的师妹,他不能让她抱着虚无缥缈的想法。毕竟,从她母亲的经历来看,女子多重情,婚后若没有丈夫的爱护与支持,余生会过得很艰难。他告诉自己,他活一日,便当一日她的师兄。
当晏青梧非要来飞云谷探望他时,他下定决心,与其让小姑娘无望地追着自己,不如让她彻底断了心思。
可是,那时看着她含泪离开,心却像是被剜了似地疼。他终于知道,小姑娘在她心里的分量比他认为得重,不知不觉间他早将小姑娘当成了不可或缺之人。他误会她推了人,应该去和她道歉,至少应当让她的心里好受些。
后来得知她在与人相看,家里给她挑的人个个靠得住,放心的同时,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他为她选了个良人开心,却也目睹了她决然将他放下,心里并不好受。那时明明该离开的,却因她遇到了麻烦不想离开,非得亲眼见到她的日子平顺和美了才会真正安心。
替她解围也好,替家远赴云都也好,他始终认为那是身为师兄该做的事,这些事情无论假谁的手他都不会放心。直到得知她与贺玄启是假定亲,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似乎她嫁给任何人他都不会安心,只有一直待在她身侧他才会安心。那一刻,想要长长久久地活着这个念头,头一次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若他能长长久久地活着,他来当她的夫君,他必能照顾好她。为了能做到此事,他愿意去与定远侯夫人周旋,他不想死了。
只是没有想到,祁时安行事还如幼时那般难以理解,他把药引给了自己。
而她说过,祁时安与他的小妻子很可怜。所以他与师父商量许久,想出个以毒攻毒的法子,让他们二人能够同时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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