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又那么小的米粒,光线也那么弱,如果让他来把那些米粒一一穿在一根细线上的话,打死他也不想干,因为那太急死人了,活泼好动的他无伦如何都耐不住性子的。
那边厢,敌军的迫击炮阵地上,十几个从两辆卡车上把一箱箱炮弹搬下来,扛在肩膀上,送到那二十几门迫击炮的炮手那里,负责传递炮弹的炮手利索地打开箱盖,从箱子里取出炮弹,递到装填的炮手手中,然后等待指挥官的喊出发射的口令。
敌军炮兵们像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搬的搬运弹药,调的整射击的高低和左右,传的传递炮弹,装的装填弹药,流水作业一般,将一发发炮弹打到空中,随后翻过山峰,砸落到这一边的dt山各个守军驻防的高地。
打一阵,歇一阵,反反复复的磨了上十个小时后,薄暮时分,敌军的炮兵们终于打光了上千发炮弹,空弹药箱堆得像几座小山,炮兵们一个个都喊叫腰酸胳膊发软了。
这个迫击炮营突然接到上峰撤离的命令,于是忙了一天的炮兵们折散一门门迫击炮,扛的扛炮筒,背的背底座,拿的拿脚架等附件,一个个兔起鹘落地跳上那十几辆卡车,迅速地撤离了这个山坳,连一只弹药箱也没留下,只留下一地乱七八糟解放胶鞋踩出来的脚印。
一连四五个小时没有一发炮弹落到无名高地上了,武文涛坐在洞口外边的一堆编织袋上,鼻孔内充斥着淡淡的硝烟味,电炬似的目光张望着西边的天空,一大团一大团的黑云笼罩着天空,遮挡了原本就很黯淡的月光,只露出几颗灰不溜秋的星星,战争的愁云惨雾已弥漫着dt山一线。
武文涛右手大拇指蹭刮着下巴的胡茬子,想着这两天来,敌军方面只是用大口径迫击炮轰击dt山的各个高地,炮弹一阵紧密,一阵稀疏,停停打打,似乎在试探军队的耐性,并没有真正要向dt山发起攻击的意思。
武文涛也捉摸不透敌军方面在搞什么鬼,文甲将军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没有机会去获得关于敌军方面的情报,请示边防团指挥部过两三次,团长告诉他,团部也没有收到敌军动向的情报,只是命令他和战士们耐心地待命。
他正揣摩着上级首长们的意图,倏忽间,呜呜呜,一连串无比尖锐的刺耳啸音,密密麻麻的,塞满了南边的天空,刺得他耳膜微微麻痒,嗡嗡的如一团蜜蜂。
他心脏咯噔了一下,抬头仰望南边,他的双眼瞳孔登时震惊地扩大。
只见一发发大口径炮弹从山峰后边升起来,在灰蒙蒙的夜空中勾画出一道道酷炫灿亮的光弧,有如骤然降落的冰雹一样,密密匝匝地砸落在山坡上,轰轰轰地盛开出一大片令人触目惊心的火树银花。
霎时间,一团团红得悚目的火焰,伴着滚滚浓烟,有如火山迸发出的高温岩浆,登时烧得灰蒙蒙的夜空一片暗红。
无数的炮弹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火红的痕迹,落下来,爆炸后又形成一座座喷发的小火山,巨响声撕天裂地,有如地震骤发,地皮摇摇颤颤,发出嗡嗡的震荡声,人们的心脏也在怦怦的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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