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阿瑶单把这事拿出来赏赐曾荣,曾荣又以抱怨的口吻向他列出此事,想必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
可即便如此,朱旭也不想给曾荣一个错觉,以为他什么事情都可以替她兜着,后宫早就有闲话传出来,说他把这丫头惯得没边了,待遇堪比公主,甚至还传出他和朱恒的父子关系能得以修复也是因为他爱屋及乌,而这个屋正是曾荣,朱恒不过是寄居在屋中的那只乌。
真是够荒谬的。
“回皇上,下官没有,下官是在向您陈述事实,下官可不敢背一个欺君的罪名。”曾荣说完,见皇上脱下身上的朝服,常德子帮着他换常服,忙过去帮忙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到皇上手里。
朱旭接过杯子,先漱了漱口,小全子用一个白瓷杯子接过他吐出来的脏水,朱旭这才又重新喝了两口茶水,把杯子递还给曾荣。
见小全子退了出去,朱旭这才问曾荣是如何把童瑶哄开心的。
他可不认为阿瑶真能喜欢上曾荣,也不认为曾荣能背叛朱恒去投向阿瑶,因而,这对手串的作用只怕是用来试探他的,或许也有朱恒。
曾荣把方才两人的对话大致复述了一遍,其中重点提到她自己撒谎了,希望皇上能帮她圆一下。
“好啊,才说不欺君,这是什么,你告诉朕,这叫什么?”朱恒胡子一吹,眼睛一蹬,又训上了。
“回皇上,这叫先斩后奏,可下官当时也是没法,横竖都要落一个欺瞒的罪名,下官宁可落在皇上手里也好过落在别人手里,故而只能先斩后奏了。”曾荣越说声音越小。
说实在的,她也害怕,底气也不是很足,毕竟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皇上,是掌握着大周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皇上。
“哼,你是吃定朕拿你没法了?”朱旭说完,吩咐常德子道:“你把这丫头送去浣衣局,朕不想看到她,满嘴谎言不说,连朕都敢算计敢利用了?”
“回皇上,下官不敢了,再说下官这也不叫算计和利用,下官是因为信任皇上才敢这么做的,如今皇上把下官送去浣衣局,岂不明明白白告诉皇贵妃,下官撒谎了,下官……”
曾荣话没说完,朱旭拿起手边的奏折就往曾荣身上甩过来,“好啊,这回连威胁也用上了。”
见奏折砸在曾荣身上不痛不痒的,朱旭想换个东西,刚要拿起案桌上的镇纸,又觉镇纸太重,真要把这丫头砸中了他又该心疼了。于是,他又把手伸向茶盏,忽一眼瞥见案桌上摆的竹熊摆件,外面有一个琉璃罩子,他刚把手伸向这摆件,只见曾荣扑了过来。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您别砸了,好歹看在下官熬了几个夜的份上别把它砸坏了,下官这就听您的,下官去浣衣局,您眼不见为净,只求皇上气消了能想起下官来,早点把下官召回来。否则,下官在浣衣局肯定会想皇上的,也会天天念叨皇上的,皇上您好生保重,好好吃饭,少动气,气大伤身。”曾荣一边碎碎念,一边抱起那个摆件放到常德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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