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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准被拦在进站口,低着头正拿着手机查着什么。
池屿:?
这人……不会是不会坐地铁吧?
江准的侧颜俊朗,薄唇紧抿,正研究的一脸认真,仿佛在搞什么十分高深的学术研究,谁能想到,这个身高腿长、肩宽窄腰的正装大佬,站在人流量极大的地铁进站口处,正一本正经的——
研究怎么扫码进站。
池屿:……
莫名有点想笑。
所以,他刚刚不会是扫的付款码,才被拦下来的吧?
池屿光明正大的翻了个白眼,潇洒走上了扶梯,没再转头。
从付款码调整到乘车码的江准好不容易进了站,视线里,那个带着棒球帽的消瘦身影,正如一缕‘幽魂’一样,平移着缓缓下沉,沉出他的视线之外。
他心口蓦地一紧。
在他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过池屿离开的背影。
每一次的分别,停留在他视线最后一刻的,都是池屿笑着的正脸。
而自己,总是转身先走的那个人。
江准大步向前,视线一错不错的落在池屿的身上,生怕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再次与他走散。
列车即将进站。
江准找到了池屿的位置,他的身后已经有两个人在排队,江准默默地站在队伍的最后方,盯着池屿的后脑勺。
被帽子压得翘起的碎发散落在白皙的脖颈处,右耳的耳垂上带着一颗耳钉,看不到正面的样子。
风衣勾勒出薄肩的轮廓,或许是因为太瘦,能看到后背处,有些微微凸起的蝴蝶骨。
身形散漫的站着,背脊却直,正低着头玩着手机,后颈的脊骨也微突。
太瘦。
江准想。
列车进站。
1号线是沪市地铁的主路线,直通城市南北,修建时间早,客流量大,门还没开,正在排队中的人便蠢蠢欲动,微微推搡着往前挤。
车厢内能供人站着的位置也所剩无几,随着列车门打开,门前的乘客一窝蜂的往里涌。
池屿身后的两个人已经站到了门口的正中央,和需要下车的乘客走了个脸对脸,寸步不让的想先行上车,又被人推搡到一边,把正在排队的池屿直接撞了出去。
那人个子不高,身形也有些胖,使劲往前挤着,不仅把池屿撞到一边,还踩了池屿一脚。
“卧槽……”
池屿被撞的一歪,自己的脚还在人家脚下,一时挪不出来,整个人向侧面倒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肩膀处传来一道微重的力度,堪堪将人扶正。
池屿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他连头都没回,两步上前,直接伸手拽着插他队那人的领子。
“挤什么?看不见前面有人?瞎吗?”
那人回头,见一个瘦弱小毛孩儿样的人正蹙眉揪着自己的领子,刚想开口骂,小毛孩儿拽着自己领子的手上,又多出来一只手。
那个身穿正装、面无表情的高大身影,也盯着自己,带着命令的语气,冷冷地吐出来两个字:
“道歉。”
池屿:……?
你是在要求这种人给我道歉吗???
插队者:?
“我道NM的歉!哪儿来的两个傻逼?赶紧给老子松手!”
池屿人虽瘦,手上的力度却并不小,那人挣脱两下没挣开,反倒是被池屿拽的又往前踉跄两步。
“嘴这么脏是上厕所没擦嘴吗?哪个下水道没盖好让你爬出来了?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去跟狗坐一桌,脸就这么大不会省着点儿丢吗?”
插队者挣脱不开,愈发来劲:“卧槽NM,你他妈骂谁呢?”
“你别说我当面骂你,你要是听不清我还可以刻你碑上,你这么着急往前挤是上赶着去投胎吗?”
池屿的声音不大,插队者却听得一清二楚,周边的人也纷纷侧目,伸着头往这边看热闹。
地铁的门还未关闭,插队者被说的脸红,恼羞成怒地谩骂着,脏字带着各种器官,车轱辘话似的反复重复,也没个新意。
“你这憨批是直肠直通大脑吗?会直立行走就觉得自己像个人了?家里没镜子总有尿吧?安检怎么查的把你给放进来了?什么东西,满嘴的口臭起熏得整个车厢都是臭的你闻不见吗?”
池屿揪着人领子不放,各种新鲜词儿一个一个的往外蹦,眼见着已经把人逼急,那人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有着将要打起来的趋势——
江准把自己的手从池屿手腕上挪开,双手放到了插队者的另一边领子上,默默发力。
然后,在地铁即将关门的提示音响起前。
他把那个人‘放了出去。’
准确的说,是拎。
他拎着人衣领,插队者只觉得自己双脚离地,紧接着腾空,被拎出了列车的门,放在了门外面。
等再转身,门口执勤的工作人员,已经伸出双手,拦着他想要重新上车的身影。
列车门关闭,那人谩骂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只能看见他气得涨红了的脸,和破口大骂的嘴型。
看样子像是在问候江准的母亲。
池屿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愣了两秒,没忍住,勾了勾嘴角,笑骂:“傻逼。”
江准顿了顿,垂眸看了池屿一眼,仿佛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措辞,不让他骂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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