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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要直面面对他的母亲时。
他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参与其中。
江准的眸子垂了垂,却不舍得在这种时刻, 拒绝池屿的请求, 想给予他绝对的尊重与体面, 还是轻声答应道:“好。”
他看着池屿轻轻松了一口气, 又换上满脸的笑容, 对着自己弯着眉眼。
“辛苦哥哥了。”
江准垂在腿边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握。
半个小时后——
池屿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十分淡然。
只是孟维却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 他那脸色看起来……着实是很不好。
江准几步跨了过去,第一反应是先把池屿的手握在自己掌心, 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池屿暴露在外的所有皮肤。
脖颈处的抓痕被隐藏在衣领之中,前日红肿的侧脸几乎尽数消退,嘴角处的破口也已不明显,好在没有新的伤痕出现,除了掌心中的一片冰凉,池屿看起来并无大碍。
“我没事儿, ”池屿任由江准牵着, 嘴角弯出的弧度仿佛还是在笑一般, “我没进病房。”
怕一旦见到自己, 会刺激到方灵再次失控,池屿只站在病房的门口,听着孟维和方灵交谈。
江准还想再问什么,池屿先行打断,简单的给了他一个结论,“现在在考虑……是否需要强制送医。”
避而不谈事情的经过,见池屿并不想再多说什么的模样,江准握着人的手又紧了紧,半晌,什么也没问出来,沉默地将人带回到车上。
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池屿刚一坐下,就能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暖意。
江准细心如此,连座椅加热都是提前开好的。
池屿想。
周身均被暖意包裹,池屿蜷了一下指尖,这才回头,看向站在车门前迟迟没有离开的江准。
池屿见他俯下身来,伸出手,在自己的手心之中,放了一颗糖。
池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哥哥这是在哄我吗?”
江准垂眸看他,“甜食可以短暂地缓解心情。”
池屿点了点头,撕开糖纸,将那一颗圆滚滚的、泛着透明的、粉润光泽的糖果递到了自己的嘴边。
入口香甜。
池屿嘴里含着糖,含糊不清地笑道:“草莓味儿的。”
“嗯。”
“真甜。”
江准拿过池屿手心中的糖纸,在触碰到池屿指尖时停顿了一下,反手又握了握。
很凉。
江准眉心轻蹙。
池屿仰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江准,那颗糖果在被他放到了口中的一侧,脸颊被圆滚滚的糖果顶出了一小块凸起。
“不是刚放开吗,怎么又握上了?”舌尖碰到硬糖,池屿的吐字都有些不清晰起来,“哥哥今天怎么这么喜欢牵我的手啊?”
江准蹙着的眉心还没展开,闻言垂眸,对上池屿带着调侃笑意的视线。
半晌,江准开口,问——
“情人,不可以牵手吗。”
池屿:?
池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只是苦了孟维,他本就愁眉苦脸的站在副驾的后方,看着池屿和江准两个人不关车门也不走,一个坐着、一个弯腰站着,在那儿说点儿什么有的没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上车还是该站在外面等一会儿,纠结了半晌,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好不容易决定要不先上车等着吧,站在寒风里听人家俩说话算怎么回事儿啊,刚刚拉开车门,一脚踩进车里,另一条腿还没迈上去,就被江准那句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人听得一清二楚的‘情人’,吓得脑瓜子‘嗡’地一声,腿一软,径直跪了下去。
膝盖卡在车门的边缘,手边又没有什么可以抓握的东西。
孟维在惊惧之中,匆忙给汽车后座行了个大礼,提前拜了个早年。
连忙从后车座上爬起来,孟维正揉着自己磕地生疼的膝盖,还没刚缓一会儿,又被吓得差一点再跪下去。
他听见池屿的声音。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在‘情人’前边,还有着‘地下’两个字呢?”
孟维哆嗦着腿,扶着后排座椅,以一个奇形怪状的姿势爬了上去,闷头按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地、下、情、人??
孟维吓得连呼吸都快忘了,只恨不得自己可以原地消失。
卧槽……屿哥牛逼啊!
这才几天啊怎么就变成情人关系了?!
前两天不是还在问人家有没有可能弯吗??
那可是江准啊!!
他……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屿哥牛逼,屿哥真牛逼,屿哥全世界最牛逼……
孟维感慨了半天,他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只剩下这几个大字,词汇量极度匮乏,甚至连一个不一样的形容词都找不出来。
江准听着池屿对自己的称呼从‘哥哥’,变成了‘大哥’,沉默了两秒,这才开口:“没有。”
池屿眨巴两下眼。
没忘?没忘你怎么这么光明正大的就说出来了??
“是我们对‘地下’这个词的字面意思,在理解上有偏差吗?”池屿有些无奈的问,“还是你对‘地下’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孟维在后排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蜷缩起来,做鸵鸟状,一副‘你们开心就好,真的,不用管我死活’的既视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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