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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隔着头盔也能听见风声,白应榆看着川流的车辆实在害怕,一直到学校门口都是闭着眼的。
车停下的时候,白应榆才略抬起头。
“抱不够了?”祁淮摘下头盔,打了个哈欠一脸不耐烦。
白应榆这才松开手,他摘下头盔后才感觉劫后余生,胃里翻江倒海的,别提多难受了,他捂住嘴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祁淮看到他的脸色愣了一瞬。
白应榆的脸色有些苍白,眼角也湿润着。
祁淮没有在意,他转身刚要戴上头盔,袖口便被拽住了,白应榆道:“祁哥,等、等我一下。”
“我急着回去睡觉,别烦我。”祁淮一改昨晚的温存态度。
“很、很快的。”白应榆说着跑向一边的早餐摊,去摊位上花了自己打工的零花钱买了二十多块钱的早餐。
路边的祁淮站在那里,靠在车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他。
祁淮头发有些凌乱,即使这样,也有路上学生纷纷为他侧目。
白应榆背影挤在人群里小小一个,看起来笨拙极了,一点也不像那个在电脑上和他说怎么改模型图的三好学生。
原来他在生活里也有无助的时候。
祁淮置身之外看着白应榆,就连对方差点被撞倒也没有出手,他神色懒洋洋的,嘴角叼着烟不抽,任由它燃着。
透过烟雾,祁淮看到白应榆像只小鹿,眼睛明亮,笑嘻嘻地朝他跑来。
嘴角的烟轻抖,烟灰落在了他土黄色的短靴上,祁淮移开了视线,踩灭了烟头。
“祁哥,今天的早、早餐没有做,吃、吃这些可以吗?”白应榆小心翼翼看着祁淮,有点讨好的意思。
其实更像是维持他以为有了进展的友谊。
“走了。”祁淮摩挲了两下自己的指节,没有多说。
拿起面前的早餐,转身跨上车的时候,白应榆还站在原地,祁淮这才注意到他手里什么也没有。
“祁哥,回去慢、慢点骑。”白应榆说这句话时,自己的脸色都没缓过来。
“你的呢?”祁淮闻言,多问了一句。
白应榆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买自己的那份了,胃里也不舒服其实不吃也没什么,便随口撒了谎:“我书包里有、有面包,没、关系的。”
“到时候就可以和我爸说我虐待你了?”祁淮眉心微拧,把手里的一杯粥和几个包子扔给白应榆:“接着。”
白应榆接住后,面前的机车已经扬长而去。
卷起的尘土扑面而来,他后退几步才远离,还是咳了好几声,再抬头看去时人和车都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为了能让祁淮和他一起去实地考察,白应榆这一周就跟个小舔狗一样跟在祁淮屁股后面,有求必应,也乖得不行。
等到周末的时候,祁淮说是临时有事,不能跟白应榆一起出发去实地考察。
两人跟之前一样,约好了时间在郊区的一家石材厂附近见面。
白应榆一个人先到的时候,在石材厂里面转了转,车间前面有一屋子的展示架子,上面是各种材质的瓷砖展示。
“白应榆?”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车间的嘈杂中,传入白应榆的耳朵里。
声音很熟悉,就算在梦里听到白应榆都会惊醒。
他手里拍照的手机掉落在地面上,脊背僵硬,因为恐惧脚下也丝毫动弹不得,他转过头去,果然是那张脸!
心瞬间悬在了高处,被锁链紧紧桎梏着,白应榆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
“舅……”白应榆看着面前的男人,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刘明杨穿着工服身上还带着灰尘,脸上的胡子没刮,显得更加邋遢,嘴角勾起狞笑。
“真巧啊,我说应榆啊,我在监狱里这么多年,你怎么一次没有来看看舅舅,我这么多年,养你多难。”
白应榆脸色苍白如纸,他心里暗示自己不能久留,手机都顾不得转身就要跑。
“兔崽子,又他妈想跑!”
随着一声粗口,白应榆逃跑也失败了,后脑勺的头皮刺痛,他被扯得向后栽去,整个人被拽倒在布满尘土的地面上,后背疼得骨头都在麻。
屋眼前突然暗了下来,白应榆以为是天黑了,他无助地捂住头,等待着如以往一般的暴打。
“呵呵,知道怕还敢找男人来报警,屁股是不是卖了不少钱,倒不如也让我尝尝,肥水不流外人田,早知道你让干,我还花钱出去找多浪费。”
刘明杨抓起白应榆的头发,粗暴地往外面的一间平房走。
距离不远,应该是晚上值班时候的住处。
没有立马挨打,白应榆没有一点侥幸,因为他知道刘明杨不会放过他,待听到对方的话时,他心彻底灰暗了。
他应该反抗的,他太无能了,面对以前从未反抗成功的男人,白应榆就是‘被习惯拴住的大象’。
即使他长大了,对于刘明杨的恐惧也根深蒂固,不敢相信自己能够打过地方。
被拖拽的过程中,白应榆捏紧了手机,他大脑飞速旋转,一边看周围有没有人,一边在想一会的求救信息发给谁。
荒郊野岭,工厂附近人并不多,这段距离很短,白应榆被拽到那小平房门口的时候,他猛地抓住了门框,死死不愿进去。
“我劝、劝你收手,如果不想再、再进…进去。”面对刘明杨,白应榆的结巴也更加严重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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