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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送你的?”祁淮目光冷了下来,开口道。
白应榆看着祁淮冰冷的神色,心口轻颤,祁淮现在周身压抑的气场让他有些害怕,总是会想起今天的刘明杨。
他攥紧指尖,才将那抹颤抖压住。
“是我、我下了车买、买的。”白应榆认真解释道。
祁淮不说话,周身的沉郁少了几分。
“祁哥,今天实、实地考察……不、不太顺利,我们下次要、要不要换一家?”白应榆观察到祁淮眉心松了一些,趁热打铁把实地考察的事说了。
或许是今天的事让他真的吓到了,白应榆这段时间更像和祁淮一起出门。
“你没有男人陪就发/骚是吗?”祁淮生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气,出口也有些伤人。
白应榆一怔,他茫然抬头看向祁淮,被对方的表情吓得退后一步,低语重复着祁淮的话:“发、发/骚?”
“我说错了?你现在是不是想说林原出现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工厂前也是偶然。”
眼前一遍遍闪过的事白应榆笑盈盈地看着林原的画面,他平日对自己微笑的次数都只手可数,却对一个欺负过他的人那么温柔。
可是祁淮忘了,对白应榆最坏的人是他才对。
他用自以为是的温柔像是逗弄宠物一样对待白应榆,用着一点随意施舍的好,换来了白应榆真心实意。
祁淮说完话又觉得懊恼,他说的太多了。
白应榆抱着小雏菊,眼睛亮晶晶看着祁淮,慌张解释:“真、真的是、是偶然。”
或许是白应榆看起来太真诚,祁淮到了嘴边的话停滞,咽回了肚子里,他咬了咬后槽牙,将自己所有波动的情绪掩埋。
“不用向我解释。”祁淮移开视线,转身往卧室走。
“祁哥!”匆忙中,白应榆一把握住了祁淮的手腕。
在对方转头凶神恶煞看过来的时候,又烫手似的松开了。
他张皇又无措,将手里的花往祁淮手边递了递,卑怯地以为祁淮收下花他们就会和好,会继续做好朋友。
白应榆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对社交的关系很敏感。
遇到事情会像是温度计那样显示出敏感的反应,连同那颗脆弱易碎的心却要在这个时候变得坚强。
小雏菊擦过祁淮的手臂,后者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白应榆以为他要接住了时候,祁淮抬手挥到一边了。
白应榆手臂上还有伤,花束没拿稳坠在地面上,枝叶和花瓣散落开来,滚了一地,祁淮毫不在意地踩在那上面。
客厅里剩下白应榆一个人,他眼里的光已然不见。
他空洞地盯着地面上散落的花,最后蹲下去,将地面上的花瓣都拾起来了。
“为什么?”抱着怀里的小雏菊时,白应榆喃喃自语。
最后小雏菊被白应榆插在花瓶里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原本盛开的小雏菊,此刻被摔了之后有些蔫了。
腰腹和背上的伤都在隐隐作痛,白应榆站起来的时候都昏昏沉沉的,屋子里的沉默格外让他窒息。
祁淮爱吃蓝莓,白应榆在晚饭之前又去市场买了一些,也买了一些火锅的材料准备晚上和祁淮一起吃,顺便可以好好谈谈两人之间的误解。
白应榆买菜的时候戴了口罩,生怕再遇见刘明杨,一路小心谨慎。
他一个人两只手提满了东西,汗水划过背后的伤,蜇得他止不住轻颤。
傍晚天擦黑,外面路灯亮起来的时候,白应榆才回到公寓。
屋子里黑漆漆的,他摸着墙开灯,第一眼看到柜子上祁淮的摩托车头盔不见了。
手里的羊肉和蔬菜放在柜子上,歪歪扭扭地倒下去。
白应榆快步走到客厅,看到的是祁淮卧室敞开的门,屋子里的人早就不见了。
白应榆一个人站在客厅中间,肩膀一点点地塌了下去。
他以为和祁淮那么亲密的在一张床上睡觉,就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了。
却没想到祁淮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他捉摸不透,忽冷忽热对待他。
白应榆把食材放进冰箱的时候,桌上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看到是周亦生的电话。
刚一接通,白应榆就听到手机里嘈杂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小结巴!你……”周亦生几乎是在扯着嗓子喊。
“有、有什么事吗?”白应榆调整了音量,改成了外放,“我有点听、听不清。”
对面的声音渐渐小了,应该是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白应榆,祁哥喝了点酒,你一会能不能来酒吧接一下,我和罗常一会还有局,就不送他了。”
“好,把、把地址给我吧。”白应榆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那你过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白应榆收到了周亦生发来了定位信息,他穿上外套,带了一杯自己冲好的蜂蜜水,就下了楼。
公寓小区到酒吧有一段漆黑的小巷,白应榆走得时候三步一回头,刘明杨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消磨的阴影,他草木皆兵地小心每一处阴暗的地方。
即使这样,白应榆还是用最快地速度到达了酒吧,刚想进门的时候发现上次在酒吧闹事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走在前面进去了。
白应榆停下了脚步,没再往里走,找人少的地方给祁淮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再打周亦生的也是一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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