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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一样偏执,即使知道这样不对,也没有松开握住祁淮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恋爱,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恋爱的甜蜜苦涩。
白应榆常常也会幻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事,可他也知道只是幻想,祁淮这样的人早晚都会离开他的。
既然知道,祁淮对他的爱的时间是有限的,那就更要在这份有限的时间里无限地去爱,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他那藏在心里宛如冰山般的喜爱。
白应榆面对这个问题沉默着,犹豫着要不要说。
“那我先和你说一个故事。”祁淮的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屋子里窗帘没遮,满床星辉,祁淮牵着白应榆的手,眼底一片银白色的皎洁。
“我妈是在我初二那年夏天走的,那天是我的生日……”或许祁淮已经习惯了,这样讲述起母亲去世的事,面上也毫无情绪表露。
窝在被子里的白应榆闻言瞳孔一缩,他倒是知道祁淮妈妈不在了这件事。
上次祁廷韫来的那天知道后,他也没有问起过,没想到祁淮会主动谈起这件事。
祁淮在说下去前停顿了很久,白应榆甚至几次想和祁淮说其实不用告诉他也可以,却又想要更多了解他。
“我妈走得特别突然,他从四楼跳下去前还帮我剥了一个橘子,我在卧室里写作业,她那天坐在我旁边告诉我要听老师的话,要做自己,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要好好在一起……”
祁淮声音变得低了,白应榆心口猛地一缩,心脏疼起来了,胸口都闷得透不过气来。
“祁哥,难受就不、不用说的。”白应榆撑起身子去看祁淮,生怕祁淮掉眼泪。
在月色里,他看到的和往常的祁淮一样,沉着一张脸,好像什么都与他不相关,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可我除了做自己的听了妈妈的话,其他的都没有做到。”祁淮说着,看向面前的白应榆。
白应榆这几天瘦了些。脸上的肉都少了,线条更加明显了,碎发遮住一点眉眼,却遮不住对方眼里货真价实的忧切。
那张薄唇轻启,嗫嚅着欲言又止,祁淮以为白应榆会说出一些和那些亲戚一样的安慰,却只是听到他说:“我可、可以抱抱你。”
祁淮一怔,已经从那些陈旧又无聊的安慰中跳脱出来。
他站在别人笼罩给他的阴影中,白应榆就是探出黑暗的一只手,自带着光芒接近他,拯救他。
“好啊。”祁淮轻笑,看起来并不在意自己的事,起身一把将白应榆从被子里捞出来。
“小洋芋,你哄哄我吧。”祁淮故意苦着脸,嘴角却是笑着的,抱住白应榆,将头埋在了白应榆肩头上。
白应榆手上动作略一顿,便抱住祁淮的肩膀,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没有好好学习,更没有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祁淮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白应榆,女孩二字的读音咬得格外的重,语气调侃,“白应榆,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嗯?”
白应榆脸上在发烫,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我变不成女孩……”
心思沉重的祁淮被白应榆这样一句话惹得轻笑,“那结巴是不是应该治疗一下?”
闻言,白应榆这次没有太抵触,是祁淮的坦诚相待,让他更相信祁淮了,他点了点头,下一秒便听到祁淮说:“今晚就开始改正。”
“啊?”白应榆惊讶道。
“跟着我读,不许结巴。”祁淮饶有趣味地看着白应榆,眉梢轻挑带着几分痞气。
白应榆自然不会拒绝祁淮这心血来潮的想法,尤其是这样被祁淮抱在怀里,他点头应下来,眼神都变得坚毅许多。
夜里的风都是静的,屋子里却是暗涌,白应榆晃动的发梢,颤抖的睫毛,摇着祁淮的心泛起长久不停息的涟漪。
“我喜欢你。”祁淮说。
白应榆本是注视着祁淮,专注于一会怎么才能不结巴,却因为这简单的四个字瞠目结舌,舌头打结,说不出一个字。
祁淮故作镇定看着白应榆,开口道:“怎么不跟我读,这就认输了?”
放在祁淮的肩上的手渐渐握紧,白应榆心口怦然,声音细若蚊蝇:“我、我……唔!”
隔着衣服,祁淮的手刮过他胸口的布料,位置掌握精准,白应榆红着耳根往后躲,才发觉自己一开始就输了。
想起争吵,想起那封他从没见过内容的情书,也想起祁淮为他戴上针织帽的那一刻,白应榆开了口,再没了犹豫:“我喜欢你,祁哥。”
和祁淮不一样的是,白应榆加上了对祁淮的称呼,语气青涩。
祁淮眼里有波光闪动,半晌没有说话,白应榆心里有些没底,又道:“这、这可以抵、抵那封情书吗?”
祁淮嘴角的笑容愣住,而后认真望着白应榆道:“嗯,可以。”
说着,他俯首在白应榆唇上贴了一下,很短暂又分开:“这是给你的奖励,说得很好。”
祁淮刚亲完,白应榆就捂住了自己的嘴,有点意犹未尽地看向对方:“以后不、不结巴了也有奖励吗?”
“有。”祁淮声音如春风,如碎在荷塘里的月光。
……
争吵过后,这算得上是真正的和好,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却远远不止那封情书。
之后的三天里,白应榆和祁淮都在忙着比赛的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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