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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窗外的一个店门口的卡通雕塑,想要转移白应榆的注意力,完全就是哄小孩的招数。
“祁淮。”白应榆小声叫了他的名字,祁淮立马从自己的位置起身,顺势蹲在白应榆面前。
“嗯,我在。”
“那个时候,我都不敢招惹你了,为什么还要给我的同学和朋友发那些照片啊?”
白应榆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他难过的不是祁淮这个行为,而是这个行为给他带来的阴影。
出国三年,除了林原,他甚至连曲橙都没有脸去联系,
他以前从不觉得和祁淮在一起丢脸,可自从祁淮做出这样的事,他突然间就觉得对于这段关系他如此失败。
甚至对于爱过祁淮这件事,羞于开口。
对于祁淮来说,是解气的报复,对于白应榆来说,是弥久的折磨。
他的委屈,三年无处可说。
蹲在白应榆面前的祁淮,从没有这样的抓心挠肝,他也跟着红了眼眶。
刚要说什么,白应榆又开口时,情绪有些失控:“你这样,我就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呀,你怎么能对喜欢你的人那么坏。”
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祁淮的袖口和地面上,那些郁结在胸口的心结,好像越缠越紧,勒得他透不过气。
白应榆曾把自己所有的好都给祁淮,也把所有期待都留给了他。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忘掉。
眼泪像是一把把刀子直戳祁淮心口最软的地方,戳得血肉模糊,他这二十几年所有的后悔都给了白应榆。
他好像开始理解了大话西游里的那段话了,他后悔自己没有珍惜,没有明白自己多离不开白应榆。
“是我错了,照片是我爸发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祁淮蹲在地上抬手去擦白应榆眼角的泪,白应榆这样突然的崩溃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另一只手摩挲在白应榆的脸颊和耳畔,反复那几句话哄着白应榆。
最后实在没法了,也顾不得分寸了,直接坐在白应榆旁边,毫不犹豫地将人抱进了怀里。
“同学那里我会一个个去解释,曲橙……你要和她见一面吗?”
祁淮心疼地抱住白应榆,伸手在他的背上轻拍,指尖触碰到白应榆的脸上,潮湿一片。
话音落下,白应榆疯狂摇头,嘴里念叨着已经听不出来在说什么,呼吸过度,哭得呜咽声中带着悲切。
“好,不见不见,别哭。”祁淮只能顺着白应榆的意思说下去。
怀里的白应榆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也有些赧然,这种情绪在刚出国的第一年尤为频繁,也是在那一年,他看心理医生的次数最多。
眼泪渐渐收住,白应榆羞于抬头,手推了祁淮几次:“我想回家了。”
“好,一会我就送你。”祁淮嘴上答应,却没有松开抱住白应榆的手,仍旧将他搂在怀里,用纸巾一点点温柔擦拭白应榆脸上的泪痕。
“我想自己走,你不、不要招惹我。”白应榆说着,声音带了哭腔。
祁淮也是怕了白应榆的眼泪,是把把软刀子,割在肉上又钝又疼。
再开口时,祁淮声音都变得沙哑,他一字一句道:“白应榆,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能放心你自己走。”
“这几年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不放心的。”白应榆风轻云淡地开口道。
这下换祁淮哑口无言了,他擦干白应榆眼角的泪痕,白应榆颓然地倚在祁淮的肩膀上,抬头间两人对视,祁淮看到白应榆的眉眼,心中仍旧如在国旗下初见般怦然。
那湿漉漉的泪水打湿白应榆的睫毛,祁淮咬了咬后槽牙,鼓起勇气,提起了当年的事。
关于祁廷韫为什么资助白应榆的真正原因,还有那个照片最终的目的。
他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和白应榆之间他不想再有任何隔阂和误会。
白应榆的爸妈和祁廷韫都是中学时期的同学,关于祁廷韫是不是对刘明芳有好感这一方面祁淮并不清楚。
估计也只有他爸自己知道,但是在家里能找到的都是关于三个人的合照。
祁淮也问祁廷韫,是不是曾喜欢过刘明芳,对此祁廷韫只是保留了沉默,问到最后,祁廷韫才说了一句,白应榆的爸妈感情一直很好。
得知了一切的真相,白应榆却没有表现出震惊,祁淮讲地口干舌燥,白应榆坐直身子,却只回了一句:“照片不是你发出去的。”
“嗯,不是我。”眼看着游乐的列车就要抵达终点,祁淮开口道:
“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你刚才说没有朋友,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的喜欢,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能不能做你的朋友。”
白应榆也累了,他看着祁淮红着的眼眶,突然疲于这种纠缠了。
“好,但永远都不要超过界限,我没办法去喜欢你了。”白应榆直白道。
祁淮身侧的指尖触碰到白应榆的,他试探着,渐渐收紧攥住,眼底情丝翻涌:“嗯,我知道。”
游乐的列车停下,两人下车时衣服的前襟都是白应榆眼泪流下的水渍。尤其是白应榆自己衣服皱皱巴巴的,衣服湿了领口,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下了车白应榆就要往出口的方向走,祁淮在身后的叫住了他:“榆榆,过来领你买件衣服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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