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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暗中醒来,揉着昏昏沉沉的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很阴暗的房间,阳光从窗户纸外面,模模糊糊的。
拾玉成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只记得当时自己带着文件去了茶楼,因为紧张有些口渴,就喝了杯茶,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被下了药,但想着那会有些迷糊,一个人似乎有两个灵魂一样的感觉,拾玉成忍不住后怕。
总觉得那样的自己很陌生,就像是一个被操纵的提线木偶。
不知道楼舒城发现之后,会多生气?拾玉成定定地看着头顶的帐子,心神有些飘远,集中不起来。
蓦地想起楼宇华,想着那双仿佛时刻都带着算计的狐狸眼,都说有狐狸眼的人,说的话、许下的承诺不可全信,果然不应该相信他。
现在,拾玉成只希望楼宇华说的,不会伤害楼舒城,会真的做到。
心里却有个声音在问他,真的相信吗?
拾玉成不知道。现在他连自己都有些不太信任,怎么去相信其他人?此刻。拾玉成宁愿选择相信,用谎言来自欺欺人。
躺了一会,拾玉成想要起床,手一动,就酸软无力地,跟面条一样,软乎乎的。
挣扎的半天,最后只能放弃,躺在床上,被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口的喘着气,刚刚的挣扎让他的双手酸痛不已,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整个人累得慌,摆在床沿的手臂,末端的手指无意识的抖动着。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才传开了动静。
「吱——呀——」
先是开锁的声音,虽然门楼被人推开了,暖暖的阳光,伴随着冬寒的冷风一起溜进屋子,没有一丝热度,反而更冷了。
玉成微微侧头,等门口背着光的人走进来,等走进了才看清这人的长相。
五十多岁的汉子,脸上全是岁月留下来的皱纹,脸上有一道伤疤,从左边眉骨一直划到右下巴,左眼异常浑浊,右眼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头发已经花白了,佝偻着身子。
拾玉成第一眼被他吓到了,随后又平静下来,楼宇华就让这么个人看着他?
「啊啊啊——」
对方把手上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往他这边走了几步,拾玉成忍不住想后退,他以前什么样的变态没遇见过?
这人要真有什么心思,或者楼宇华吩咐了什么,拾玉成毫无反抗之力。
好在这人太过于靠近床,这让拾玉成稍微松了口气。
拾玉成看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张开嘴巴喊了几声,拾玉成才发现这人不会说话。
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满是半透明油渍的纸递给他看,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哑奴……」拾玉成看完那两个字就沉默了,这人看起来也不像能听懂他说什么。
哑奴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收了起来,搬了张椅子放在桌前,再过去把他扶到桌旁,把饭菜往拾玉成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吃饭。
拾玉成抿了抿唇,咬着牙抬起手,抓起那只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勺子,喘了几口气,恢复了点力气,慢慢地,一口一口吃饭。
东西很粗糙,咽下去的时候,像是在吞砂砾,一点不像是人吃的食物,尤其拾玉成还被楼舒城娇养着,吃的东西异常精致。
但拾玉成还是吃了下去,他没有什么一死了之的想法,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了活着,再难吃都得吃下去。
等拾玉成不再吃,哑奴把碗收拾好,再把人扶到床上躺着,然后端起盘子,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没一会,拾玉成就听到外面锁门的声音,重新把视线转移到床顶。
房里冰冷潮湿得厉害,刚刚那会心神不在这上面,也就没注意。
裹着硬邦邦的、满是霉味的被子,拾玉成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样似乎要暖和一些。但还是冷,空气里的寒冷,似乎要冷到骨子里去,让人不住地哆嗦。
再醒过来,房里似乎更冷了,拾玉成稍微动了一下手脚,冷冰冰的,但是已经有些力气了。
头有些沉,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也有过,但又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拾玉成索性放弃。
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已经没有热气的饭菜,哑奴不知道去哪里了,门也没有关,残余的阳光温暖的铺了一地。
艰难地爬起来,手指碰到油腻的头发,拾玉成愣了愣,皱着眉不去管它,走到桌子前坐下,拿着冰一样的勺子哆嗦了一下,艰难地吃着冰碴子一样的饭。
不知为何,总是懒洋洋的,吃饭也没有力气,没有食欲,吃的也就不多。
吃了饭,并没有暖和一点,反而是更冷了,五脏六腑都被冰住了一样,冷得生疼。
日子就这么过着,拾玉成就像是被软禁在这里,一开始他还想着,楼宇华应该会过来,但楼宇华一直没有出现过。
有时候,他也会想,指不定哪天楼舒城就带着人突然来了,把他抓回去。至于抓回去之后会怎么样,他没想过,然后又吃吃的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到底是心中的痴念,让他妄想了。
他消失了。楼舒城说不定都不会管他,毕竟他身边有那么多人。
他以为这里会有人看守,但是没有,这里除了他和哑奴,没有其他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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