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稷发现,赤方近日突然安分了下来。
他对此很是不可思议,没想到云木止这样野心勃勃还带着怨恨的人居然能甘心就这么停下来。
燕稷想了想自己上一世不顾一切的模样,觉着自己确实没云木止能忍,最难的时候也没想过要退步保存己身。
也是不容易。
燕稷叹气:“太傅觉着如何?”
“不甘心的忍,放得下面子,心也够狠。”谢闻灼道:“这人不能留,无论他最后退兵与否,大启都不能够像从前一样粉饰太平。”
燕稷一副天真无辜脸:“可赤方如果主动退让写下降书,大启还赶尽杀绝,受人诟病不说,就只说这种太阴狠的事情,朕这种傻白甜可是做不出来的。”
谢闻灼依旧纵容:“看来陛下是已经有了打算。”
和太了解自己的人说话就是这点不好,一点情趣都不懂。
燕稷不闹了,瞬间正经起来,把夹在手边一本南洲游记里的一封早已写好的信拿了出来:“把这封信给云木止送去,他看了,自己就会忍不下去,把最后的退路给抹杀,就无须你我操心了。”
谢闻灼也不多问,妥善应了。
三日后。
难得是个晴天。
云木止坐在账内低头看着赤方京都来的文书,他登基这么些年,权势虽已稳固,但人毕竟在外,有些事还是要多注意些。还好这边并没有什么坏消息,好歹是舒心了点。
他看完,问边上的侍从:“赤木台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没有。”侍从摇头:“那人这些年一直都是很颓靡的模样,每日最多也就是在窗边向外面看看,昏昏沉沉的过活。”
云木止也是清楚他这位兄长的性格,没觉着有什么异常,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唤侍从退下,帐帘那边突然动了动,随即通报声传来:“陛下,大启遣来使求见!”
云木止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大启是来议和的。
他沉下眼:“宣。”
片刻,大启来使抱着一个木盒子走入,进来后客套行了礼,面上功夫一点没落下,而后缓缓上前,慢条斯理将手中的盒子递上:“此次前来并无大事,只为赠一物,是吾皇所备,望国君喜欢。”
说完这话后便兀自微笑着站到了边上,任凭云木止问什么也不再说话了。
云木止看他一眼,眸色沉沉,末了伸手打开盒子,寒光入眼,是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
不是多华贵的剑,唯一的特别之处也不过是剑柄上刻了云纹看着风雅一些罢了,云木止瞳孔却骤然一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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