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裕均开车，王婷婷坐在副驾位，她侧头看着窗外，快要过春节了，那些商铺生意红火，很多人都已经开始购置年货，往年这个时候，她也兴高采烈地为老公孩子添置新衣，今年却觉得意兴阑珊，满心苍凉，还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能不能过一个团圆年。

“老婆——”顾裕均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我发给你的那些短信，你看见了吗？”

她沉默半晌，淡淡道，“没有，我都删了。”

顾裕均侧头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里堵得难受，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神情黯然，“老婆，我欺骗了你三次，第一次，我说我帮同事庆生，其实是跟贺雨茵约会，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第二次，我说去参加研讨会，其实是跟贺雨茵在旋转餐厅吃饭。第三次，也就是圣诞节那天，我说……”

“够了——”王婷婷冷冷地打断他，“你不用再说了，我早就知道你在骗我，我同样也在骗你，我在你的汽车后备箱安置了追踪器，你跟贺雨茵去了什么地方，我了若指掌，我们在旋转餐厅和服装店碰见，也不是意外，而是我故意为之，目的就是破坏你们的约会。”

顾裕均眼睛睁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闭上眼睛，语气透着淡淡的疲惫，“我一直很相信你，从来没有想过怀疑你，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打碎了我对你的信任，你看，我们之间现在已经没有信任这个东西的存在了，你骗我，我骗你，扯平了。”

他听出了她的心灰意冷，他的心揪成一团，一个急刹车将车靠边，猛然将她的肩膀扳过来，面对自己，他紧盯着她的双眼，急切地说道，“老婆，你听我解释，我之所以跟贺雨茵约会，是因为我跟她有一个约定，一个月之内，我们约会五次，她就必须打掉孩子。我担心你知道她怀孕，就会离开我，所以我才瞒着你！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我更不该欺骗你，都是我的错，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那个温润自若，豁达潇洒，就算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男人不见了，王婷婷看到的只是一张布满慌张神情的脸，她的心，又有些不舒服了，眼眶，又有些酸涩了，她原以为经过拉萨之行，可以泰然地面对他，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用力咬了咬唇，眉眼微垂，不想看到他那双沉痛深邃的眼眸，淡淡道，“我原本不想回来了，可是我放不下果果，让贺雨茵打掉孩子，否则，我就带果果离开。”

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再也不能让步了。

顾裕均猛然将她拥入怀中，强健有力的臂膀紧紧抱着她，声音黯哑，“我会让她打掉孩子，一定会让她打掉孩子的。”

周文媛和王良义都是老实巴交的退休职工，夫妻俩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儿媳在另外一座城市生活，女儿婷婷嫁在本市，经常回娘家看望他们老两口，这一次女儿出差七八天，连电话都没有打一通，老两口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女儿和女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当顾裕均夫妇到达叶家的时候，老两口陪着外孙女果果在客厅做作业，果果看到几日未见的父母，激动地扑上去抱住他们的汏腿不撒手。

“妈咪，你怎么出差这么久，人家好想你。”

王婷婷将女儿抱了起来，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妈咪这不是回来了么，告诉妈咪，在家里有没有听外公外婆的话？”

“有哇，我可乖了，每天都帮外婆收拾碗筷，对不对啊外婆？”果果抱着她的脖子，小脑袋转向周文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