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放下信,轻嗤一声,嘴噙一抹嘲弄的笑,似嘲似讽地回道:“这个结果是意外收获,但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在意我这个儿子。”
庄婉卿听后愕然,费解地望着他,意在询问。
晏景舟眼底的嘲讽之意更甚,声音淡淡道:“他只是因为看到一件自己认为很美好的东西有了污点,接受不了原本美好的东西变得丑陋不堪,从而嫌恶对方而已。”
听罢,庄婉卿怔了一下,这么听着,似乎还真的因为这个原因,自己眼中温柔贤惠的妻子,温柔贤惠的形象早已在自己心中烙下烙印,忽有一日得知妻子的真面目,心中那个烙印也显得极为讽刺,从而不想看到这个人。
须臾,她轻声问:“那你觉得你爹会再次喜欢上这件原以为美好的东西吗?”
晏景舟轻轻摇头,脸上仍挂着那抹含嘲带讽的笑,凉薄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幸灾乐祸:“不会,但是他也不会扔掉,或许会再寻一件真正美好的东西来替补内心那份缺失,而原来的那件东西就搁置一边任由它独自腐烂。”
现在他还没找到证据对付冯氏,他那心瞎的爹先帮他对付冯氏,那也挺好,就当是这些年的利息,只要冯氏过得不好就行。
庄婉卿轻笑一声:“晏景舟,你对你爹倒是挺了解的。”
晏景舟挑了挑眉,并不否认:“我说过,他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他是不是好人,得看情况。”
庄婉卿点了点头,身居高位的人休妻,还是这种情况下,会让人看笑话,就连妻子所生的两个孩子都会染上妻子这个污点,为了名声,晏宏宇不会休妻,但会找别的女人顶替冯氏在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一个本就不是用情专一的男人,其实并不会太在意谁,这个毁了,那就再找另一个替补也行。
沉默片刻,庄婉卿忽然抬头看他,饶有兴趣地问:“那你呢?晏景舟,你是个怎样的人?”
话音刚刚落下,晏景舟低笑出声,眼里波光流转,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反问道:“你不是说我是个小人吗?还问这个问题,岂不是多此一举?”
庄婉卿一时语塞:“……”
半晌后,晏景舟薄唇轻启,缓缓说出心底的答案:“我只在乎我自己内心的想法,遇上我爹这种情况,我会直接扔掉,扔掉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东西腐烂发臭的味道并不好闻,就算有了新的物件接替它,它腐烂的时候还有可能把新的物件弄脏了,所以得及时止损。”
在他心里利益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自己痛快才是最重要的,利益如果建立在委屈自己的基础上,那不是利益,得到的只是委曲求全的补偿,而自己心里面还不痛快。
听了此言,庄婉卿怔忪片刻,旋即转眼看他,青年笑容里透着洒脱,容颜如画的青年似乎走出阴霾,恢复昔日那恣意洒脱的模样,连带着那双丹凤眼都有了别样的神采。
晏景舟刚想说什么,见她怔怔地望着自己,笑着调弄道:“疯丫头,你这么看着我做甚?莫非是爱上你景舟哥哥了?”
庄婉卿脸皮子抽了抽,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给个眼神让他自己慢慢细品,这对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自信,才能说出这种五行欠打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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