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见庄婉卿气定神闲地喝茶,那无比淡定的姿态,与平日跟自己打打闹闹时形成对比,忍不住多看两眼。心中纳罕道:这丫头平时咋咋呼呼的,跟人斗嘴都是输的,现在这遇事沉着冷静的模样倒是头一次见。
没过多久,少年就被带了过来,他受了伤,步伐略有些缓慢,眉头皱着,但人还清醒得很。
少年到了庄婉卿三人跟前,视线掠过步启,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庄婉卿与晏景舟看,难得的看到瞧着有那么点熟悉的面孔,却又想不起来。
被他直勾勾地盯着看,庄婉卿黛眉微蹙,念在他眸光里毫无邪念,便不与他计较,问:“你真的叫耗子?”
少年向他们作揖行礼,丝毫不顾忌旁边的管事,语调从容地回道:“耗子是在这里的代号,三位应该是方才救了在下的恩人,在下感激不尽,本应当牛做马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奈何在下如今出不得这虎啸堂。在下厚颜,还有个不情之请,恳请恩人再次解救,出了虎啸堂定然双倍报答恩人。”
一个人的谈吐举止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眼前这位少年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从容,语气不卑不亢的,且还大胆的很,刚搭上话就这么草率地抛出一句求救信号,竟也不怕对方拒绝相救,导致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
他的口音不是淮州口音,虽然穿着粗衣短褐,也难掩其不凡的气质,这与虎啸堂格格不入的模样,显然是因为一些事进了虎啸堂出不去,只能被迫卖命为虎啸堂做事。
管事听到这样一句,心头一跳,并不是他奈何不得这少年,而是因为这少年是他们捡来的,闹出点什么对虎啸堂不利的动静可不好,忙训斥道:“耗子,你浑说些什么?是你自己缺银子,与我们签了生死状进场与猛虎搏斗的,怎么就成了困在我虎啸堂了?”
少年淡漠着脸,没有接话。
庄婉卿与晏景舟交换了个眼神,见晏景舟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便道:“既然他与你们签了生死状,如今猛虎已死,且不是死在他手上,那这次佣金可以不给。”
管事摸不清她在打什么主意,只好顺着她的话道:“那是自然,若是他赢了,那佣金也便会按照商定的给他,现在这情况是不能给他的。”
庄婉卿点了点头,笑问:“那现在比赛结束,他是不是可以离开虎啸堂了?”
管事心中一噎,他自然舍不得放走这个能为他们赚钱的少年,但如今那么多人看着,他若是明目张胆将人扣下,且还对他们仨不利,传了出去,虎啸堂就完了。
他瞪了眼少年,也不知这少年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暂且咽下这口恶气,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这是自然。”
庄婉卿满意一笑,转眼看少年,温声道:“既然你方才说想要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那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跟我们回去再好好报答。”
少年苍白的脸上登时有了喜色,忙作揖行礼:“多谢恩人。”
他不知道跟他们出了虎啸堂要做什么,但能离开这里就好,能出手相救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方才求救也是无奈之举,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死在这里,只好孤注一掷,幸好他赌赢了。
管事见就这么白白损失了一个赚钱工具,气得咬牙,却不好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阴沉,言归正传:“这位夫人,那赔偿损失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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