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
景晖合上公文,蓦然看向坐在身侧的韫欢:“韫欢,这回是你的汗阿玛太急了。”
绰罗斯部仍在休养生息,他却急着先发动战争。
韫欢倚在他肩膀处瑟瑟轻颤,解释了康熙这么做的原因:“他是怕绰罗斯这边接到罗刹国的新型武器后会更难对付,所以想着不如早些出征。”
景晖闷声一应。
他伸手抚着她的小手,用掌心的暖流和微微的粗糙,带给她一种舒缓安心的节奏,帮她扫除了一些内心的焦灼。
“韫欢,你放心,总会有法子,不至于让我们两族都生灵涂炭。”
他这般说着,内心焦灼却并不比她少多少。昨夜的欢愉和今晨的噩耗一同涌向他,令他觉得头疼欲裂。
他猛然松开了她的小手,痛得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恍惚间,小小的他立在葱绿的草丛,唤着眼前一位奔跑的女子:“额吉(母亲)。”迷蒙间,他的额吉停下步伐,转过身来,微笑看他。
他的额吉也爱穿一身蓝色衣裳,她一头金发,一双眸子是深沉的蓝色,似是天地之间最珍贵的蓝宝石。
消失的记忆突然涌回来一些,他头疼得厉害,忍不住重重叫了一句:“额吉。”
之后,他沉沉地倒在了她身侧。
韫欢急得一直唤他:“阿晖,阿晖,你怎么了?”
他一直唤着他的母亲,是不是他恢复了一些记忆?
韫欢命人去请了军医桑伽,桑伽把完脉后只说他的脉象没有任何异常。突然晕厥,兴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所致,也兴许是同时遇着了大喜大忧之事。
韫欢听后渐渐明了,命他退出去了,自己照应着他。
他的大喜之事,无非是因为她彻底接受了他。忧的无非是他们之间、他们两族之间的未来。他比她更想阻止战争,还两地太平。
她今晚一直坐在榻边守着他。
他一夜都不曾安然入眠。
眼睛一直闭着,额头上止不住地冒冷汗,韫欢擦了又擦,汗水不断。
景晖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深沉的梦境。
梦里,七八岁左右的他也生活在一片草原上,有很多白色的毡帐和雪白的羊,如云般点缀在绿茵草上。
那个时候的他,很淘气,经常拿弹弓打天上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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